两人吃完面又在院子里玩了会儿,就听见外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就听见师爷边跑边喊:“汤主事,赵大人还没起呢,不如你先去前厅候着,小的去喊?”
汤和志不耐烦:“候着什么候?都说好了今日去剿匪,他还在床上,莫非是昨晚上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他一步跨进院子,赵宝丫立刻上前拦住他:“你不许进去,我阿爹还在睡觉。”
“小孩走开!”小姑娘已经十一了,虽不是很高,但长得明晰皓齿,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又大又圆,肌肤白得发亮。面对这么漂亮的孩子,饶是汤和志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赵宝丫不让:“不行,天还早,等巳时出发也不迟。”
“一千兵马在城门口等着呢,你爹好大的架子。”他伸手要拉开赵宝丫,何春生伸手截住了他手,眸子黑沉沉的,暗含警告。
汤和志见到何春生就想到苏玉娘,多年前那股恨意又勇了上来,吼道:“给老子滚开!”他想用力甩手,突然发现手绵软无力,有些不听使唤。当即质问:“你做什么了?”
何春生淡声道:“我家宝丫妹妹体弱,经不得推,还望汤主事日后也莫要随意动手。”他扣住穴位的手松开,拉着赵宝丫后退两步让开。
汤和志的手在松开的一刹那微微有些发麻,但很快又好了。他惊异的看着面前已经很高,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好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大人英雄救美了!
他冷哼一声,继续迈步往赵凛的屋子走。
赵宝丫想上前,何春生拉住她摇头。
汤和志走到赵凛门口,伸腿就要踹门,哪想门先从里面打开了。他猝不及防踹了个空,直接栽了进去,双腿跪地朝赵凛行了大大的礼。
“呃,拜年都过了。”赵凛伸手去扶他,“汤主事不必行此大礼。”
汤和志双腿发麻,一时半会起不来,恨得牙痒痒,一把打开他的手。赵凛也不在意,笼了笼外袍,先走了出去,朝何春生道:“我去剿匪了,你在家好好照顾丫丫,别让她乱跑。”
何春生点头,从怀里摸出几个瓶瓶罐罐塞给了他:“赵叔叔,上面有字,你看着用。”
赵凛点头,又朝赵宝丫道:“你听话,阿爹很快回来。”
“知道了。”赵宝丫迟疑问:“阿爹,睡前我同你说的,你听见了吧?”
赵凛:“听见了,放心。”
两人把赵凛送到县衙门口,汤和志在师爷的搀扶下也出来了,二人分开乘了马车往北城门口赶。快到城门口时,远远就瞧见一千精兵身穿铠甲,腰配大刀,整齐划一、肃穆而立。
看得出是时常操练的精锐部队。
赵凛下了马车看了一圈,问汤和志:“这些兵是肖总管的三千禁军里挑的吗?”
汤和志冷哼一声:“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三千禁军轮得到你使唤?”
荆州果然不止养了三千兵马!
赵凛没理会他的讽刺继续问:“十三寨的响马有多少人,我们这边一千人够不够,要不要多带些人马过去?”
汤和志:“十三寨有两千人,除去妇人孩童也就一千多兵马,我们这一千精兵足够了。当然,前提是赵大人指挥别太废物,行兵打战可不比你从前那些小伎俩。”
赵凛轻笑:“汤主事把自己和一群响马作比,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气人这方面,汤和志显然不是他的对手,甩袖而去。越俎代庖吩咐领兵的秦先锋开拔。
赵凛坐上马车行在军队中间,一行人出了城,浩浩荡荡的往十三寨的方向去。军队所过之处,黄土飞扬,日头灰蒙蒙的脏。
肖鹤白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的瞧着,目光深邃:迟则生变,照他之前的作风,寻个由头把人杀了,再鞭尸喂狗就是,偏生太妃先慢慢折辱此人……
荆州天险三面环山,一面临沙漠。入荆州的两座上分别叫牛背山和劈观山。十三寨就建在劈观山的避风的半山腰。赵凛他们来时都行了六日才看到城池,如今这一千精兵靠两条腿走,足足走了十天才到十三寨。
山上草木枯黄,地势陡峭,原先有两条上山的路。响马们怕肖鹤白那瘪犊子打上来,平日里就留了一条绳索上下。所以被抢上山的妇孺常年都没下来过的,杀人越货都是响马下山来的。
赵凛困惑,问领头的先锋:“如果只有一条绳索上下,那响马的马怎么下来?”
先锋道:“后山应该是有条密道的
,肖总管带我们搜过,但一无所获。”()
赵凛抬头看着高高的山,蹙眉:那我们要如何剿匪?总不能干在下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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