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卜醉挥手道别,江寒远心里对着一个并不在身边的人说:顾泊舟,我现在和当时的你真像。
但卜醉一定比当时的江寒远更加真实。
想到顾泊舟,江寒远感觉浑身都温暖了一点。
期末考试顺利进行,江寒远考完试,便租了卜醉家的次卧,整个暑假期间和卜醉碰面的次数不多,江寒远为了在文化街抢到一个好位置,早出晚归,而卜醉不需要打暑假工,暑假不回家在忙什么,江寒远也不知道。
江寒远白天卖艺赚钱,晚上开灯夜读,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他换了居住地址后,也没人找他麻烦,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可他学不会开心,偶尔看东西雾蒙蒙的,心里始终像压了一块石头,有一天他晚归,回去的路上走了半个小时没到,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走的方向,是他回家的路。
他没有家了。
他那天晚上像是一台机器,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行走,走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又在文化街固定的地方摆起了琴盒。
必须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那么多。
江寒远学会了自我催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和卜醉慢慢熟悉,偶尔碰面还能一起吃个饭。
江寒远感谢何阿姨教他做饭,让他不至于饿死。
卜醉不会做饭,每次碰到江寒远吃饭,会拿一双筷子来蹭,十分自觉,作为回报,江寒远不需要买菜,卜醉会在冰箱快空时,将冰箱里的食材填满。
炎热的暑假,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中,悄悄溜走。
在开学前一天,卜醉和江寒远一起吃着饭,他告诉江寒远,“我放弃我的乐队梦想了。”
“为什么?”江寒远问。
“因为家里人不让,我不想他们伤心,”卜醉不觉得可惜,“他们已经给了我足够的自由,我没有遗憾了。”
江寒远眨了眨眼看着豁达的卜醉,从他脸上真的看不到一丁点的遗憾。
“所以我打算毕业开一家酒吧!”
江寒远:“……组乐队不让,开酒吧就让了?”
“对,因为我家是开酒厂的。”卜醉打了个响指,“开酒吧我爸妈特别支持。”
这个理由让江寒远一口饭呛到,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发现卜醉的豁达来自于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没个正形。
“除了组乐队、开酒吧,你以前还想做什么?”
卜醉给他看了自己手背的纹身,是一串看不懂的数字,“做纹身师。”
“纹身师……”江寒远承认自己对某些职业有刻板印象,比如第一次看见卜醉时,认为他是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
“对,不是没有意义的纹身纹在身上,”卜醉晃了晃手,“而是让每个纹身充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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