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参加舞会吗?”
许鸢回头,是裴霁言,她又朝四周看了看。
裴霁言说:“我来之前看过了,没有别人。”
许鸢抱歉地笑笑。
她就像一只丛林中被猎人锁定的鹿,即使猎人不在,也担心会有猎犬的盯梢。就连和同伴在溪边喝水这样的时候,都得时时警惕,小心谨慎,悲哀极了。
今晚月色明亮,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月亮的影子,闪耀着璀璨的水波。
裴霁言站在她身旁:“这像不像从前学校的那片湖?”
在他们念书的高中,也有这样一片湖。
许鸢会在晚自习的课间出来散心,顺便休息眼睛。
湖堤上有棵几十年的柳树,柳树枝条垂得很长很茂,那一片树荫是少有人去的地方。
许鸢喜欢在那静坐,几乎每次,她都能看到裴霁言。
两人就像今晚这样,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并肩看会儿夜色,聊聊天,而后各自回去。
许鸢:“我记得,你也喜欢看月色里的湖。”
“我是在那等你,说出来有点像跟踪狂,但事实就是,我观察你很久了,也知道你喜欢去柳树下散步。”
许鸢哑然:“我还记得,有几次我没吃晚饭,你碰巧身上带着三明治。”
裴霁言笑得很温柔:“那不是碰巧。”
许鸢与他对视了几秒,也笑了。
裴霁言是一个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能让她短暂地忘掉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
让她恍惚中觉得,世界还是从前那个世界,日子也和从前一样。
“你转学之前,在哪里念书?”
裴霁言说了一个很有名的私立贵高的名字。
许鸢问:“那你突然转学过来,父母不会问你吗?”
“会啊。”裴霁言朝前走了一步。
夜里起了风,他站的位置刚好可以为许鸢挡住冷风:“但这是我的秘密,他们不知道。”
许鸢没有察觉到他细微动作里的含义,低头笑笑。
“每次见到你,我都很愧疚。”裴霁言凝视着她,眼里碎裂的星光让他看上去带着几分忧郁,“我知道和你见面一不小心就会给你造成困扰,可我控制不住想要见你的欲望。”
许鸢明白他的愧疚是因为什么。
——他无法拉她离开谢家的泥沼。
裴氏是做正经生意的,谢家则很难说。
这些日子在庄园,许鸢隐约听说,谢家在境外似乎还涉及到了军火生意,裴家这样的生意人绝不会愿意和谢家做对。
尤其是,裴霁言的父亲对许鸢算不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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