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见封谞讲得口干舌燥,影响到他交待事实,于是吩咐狱吏端水。
“一年前我奉天子旨意去嵩洛县巡查,不小心染上瘟疫,当时非常惧怕影响仕途,于是四处打探治疗方法,得知当地有黄巾道可解此疫,便去找到马元义”封谞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他给我进行治疗,于是我们闲时谈起政治,他说现在百姓生不如死,朝廷不管不顾,扬言大贤良师下达指令,要推翻当今朝廷,再立新朝!”
“只因我一时糊涂,听信他的蛊惑,加上当时又收取了他们的贿赂,害怕那些事被抖露出来,于是成了他们的党羽!”
“张大人,看在我多年服侍皇太后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都交待完了?”张钧俯下身子,几乎将耳朵贴着封谞的嘴巴,希望他还能再说点有用的东西。
“我知道的都交待完了,绝无虚言呐,张大人!”
“嗯,来人,拉下去,静待陛下处理!”于是往外一挥手,那两名狱卒又将犯人架了出去。
此时狱内异常安静,马元义的头颅在往下滴血,他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只是脑子里没有停止思考。
“马元义,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嘛?”张钧有些得意,眼下这个犯人几乎再也没有值得保守的秘密。
“我可以交待,但我想见一个人,你把他叫来,我都交待!”马元义下定决心,反正是在劫难逃,他就想死个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是如何被朝廷知道的。
他想,绝对不会是唐周,唐周是个新人,他手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连自己住处都不知道。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见谁,不会是想往外泼脏水,趁机扰乱朝纲吧?”马元义相关的人都已抓绝,张钧不相信他还能交待出什么人来。
剩下能交待的,就只有说出张角起义的全盘计划,这才是接下来最有价值的情报。
“那日随你一同去永济药庄捉我的人,姓郭,你把他叫来,我就什么都说!”马元义朝张钧怒吼道。
他奋力伸张双臂,脸额上青筋暴出,俨然像是要挣脱铁链的束缚。
“你要见他?”张钧微闭双目,马元义的住处是郭嘉举报的,但是那个少年从来没有透露,他是在哪里认识这名黄巾头目的,又是如何认识的。
如此一方渠帅,是什么原因,会把自己的隐藏地址告知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学子,这里面也有张钧太想搞清楚的事情。
“好,你等着,我去把他给你找来,来人,给他吃点东西!”
张钧快步走出诏狱,此刻,他准备前往鸿都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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