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宴会风波2其实季华也是有求于姜雅琴,她的姐姐出嫁五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听说姜雅琴医术了解,连黄正然都尊称一声“老师”,今日又有缘坐在一起,便有心向她讨要个生孩子的方子。这问到姜雅琴的专业了,她又喜欢季华的直率,便给她姐姐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又细细交代道:“……虽然不知道令姐的情况,但这个方子是专门调理身子备孕的,即便是没事也能吃得。服用此药方需饮食清淡些,忌辛辣重口的食物,不过它本就是调理肠胃五脏六腑的,服用后口味也会有所改变……改天我再上门给令姐详细检查看看。”
两人正说着起劲,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嗤笑。那嗤笑压得极低,但两人都耳聪目明,自然听得见,抬头看了眼,发现是工部侍郎的新纳的继室夫人。季华性子耿直,盯着那妇人喝道:“你笑甚?”
那侍郎夫人掩口轻笑,“哎呀,郡主听力这般好,我是笑你们两个小姑娘都还未出阁呢,竟就议论起女人生养来,臊不臊啊。”
姜雅琴无语,难道未婚就不能关心家人吗?她们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种场合,这侍郎夫人竟笑得出来,便不软不硬地回怼道:“我看在座贵女皆是规矩极好,细嚼慢咽地用膳,轻言细语地说话,唯有夫人这笑声如此突兀,令人不寒而栗。”
那夫人听她讥笑自己妇音难听,有些恼羞成怒道“便是笑你又如何,连医术都没学过就敢给别人开方,不过是侥幸治好一两个病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医生了?就不怕把人吃出问题来,还好意思说什么是调理五脏六腑的,我看季小郡主可别被她诓骗了。”
听闻她这话,姜雅琴还未开口,季华就已经忍不住了:“谁让你来多管闲事,连太医院黄院判都要尊姜小姐一声‘老师’,你竟说这是侥幸医好。再说了,我们说话你听什么墙根,都什么教养啊,还敢自称贵女,别污了我们京城淑女的名声。”
姜雅琴简直想给季华鼓掌,可不是,说得可太对了,太痛快了!那侍郎夫人被羞得脸色通红,她不敢反驳季华,怕这郡主火爆脾气又让她像李思思她们一样下去,不得参加宴会,虽然一肚子火气,也只好忍气吞声下来。倒是皇贵妃听见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姜雅琴,也不发一语。垂花门那边似有丫鬟小厮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人在前边院子闹腾。“何人喧哗?”
皇贵妃一脸不悦,示意身边的嬷嬷过去看一眼,嬷嬷很快过来低声跟她说了两句话。皇贵妃笑了笑,突然高声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众人心里诧异,不知皇贵妃指的是何人。连接后花园的垂花门外走来一位异域少女,她的打扮与中原女子的打扮不同,头发披散着编成一根根小辫,辫梢带着五颜六色的宝石饰品,俏皮可爱。少女身边还跟着一头纯白色的大狗。但体型比普通狗高大许多,身体足有两米多长,毛发雪白,四肢健壮,威风凛凛。“哎呀,那是狼啊!”
终于有人认出来。“怎么连狼都放进来了,不怕惊了皇贵妃?”
姜雅琴有些惊讶,这少女这是要干啥?难道是要表演驯兽节目?那白狼越走越近,连宫妃们都变了颜色。突然,那少女“吁”地一声,喝住了白狼,不让它再往前,自己单膝跪地:“西凉女国公主贞珠拜见大周皇贵妃殿下。”
“免礼。”
皇贵妃脸色稍定,“听说你要找荣国府的姜小姐?”
姜雅琴:……什么情况?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贞珠俏皮的小脸上带着焦虑:“是的,皇贵妃殿下。听闻姜小姐医术高明,我想请她给雪雪看病,雪雪快不行了,它为了救我,中了毒箭……”少女有些哽咽。她还没说完,江雪梅就坐不住了,难道真让自己小姑子去给一只白狼看病?万一被伤了怎么办?赵淑妃第一个不悦了:“皇贵妃娘娘,姜小姐好歹是圣上封的县主,又不是兽医,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一只狼看病呢,你这个小公主也太不懂事了,虽说你是贵客,也断没有让我们荣国府的贵女给你的宠物治病的道理啊。”
“雪雪它不是宠物!”
贞珠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它可是狼王!是我们西凉最珍贵的异兽!如果没有它,我早就死了,是你们大周的杀手伤害了它,你们不该负责吗?”
“我就是姜雅琴,你如何得知我有医术?”
姜雅琴见状站了出来,有些不解道。贞珠擦了一把眼泪:“是天上人间的宋玉老板告诉我的,他说能救雪雪的,只有姜大夫。我便央了鸿胪寺的侍郎带我来求见姜小姐。”
姜雅琴:……宋玉真是一个好朋友!后来听说姜小姐在相府后花园赴宴,在场的还有皇贵妃娘娘,那侍郎就不敢进来了,可贞珠哪里等得,这才在门口又哭又闹,惊动了皇贵妃,才让她进来。季华:“……这头白狼可真漂亮。”
那狼王仿佛通人性,知道姜雅琴能救它,那双漂亮的金色兽瞳盯着姜雅琴看了会儿,慢慢朝着两人踱了过来。“啊!”
姜雅琴附近的贵女名媛们纷纷做鸟兽散状,两人附近瞬间空出一大块地方。宫廷护卫迅速拔剑,在宫妃们面前团团护住,让皇贵妃心安了不少。赵淑妃一双眼睛忐忑地朝姜雅琴看过去。第一次见如此庞大的野兽,姜雅琴也是战兢,她京城中也有贵族世家专门养兽看家护院的,可没人会养只狼吧。白狼慢慢踱到姜雅琴身旁,然后——前爪跪倒在地上,它仰着毛茸茸的脑袋盯着她看了看,就把头伸过去蹭了下她因紧张攥着拳,垂在腿侧的手。一双金瞳似乎在哀求着救命。姜雅琴见它如此通人性,也大着胆慢慢伸平手掌,顺着狼王的脑袋摸了一把。哇,手感好滑顺啊,毛发也漂亮,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她爱怜地撸了撸它的脑袋,像是撸一只大狗,心里的害怕消失殆尽。“哎呀,狼王的肚子里怀着小狼崽子。”
姜雅琴替它查看伤口,看到狼王隆起的腹部,顿时明白过来,难怪这头大狼战斗力下降,被人袭击,原来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宝宝。狼王中箭部位在后腿内侧,因为它毛发浓密,不细看还看不出来。箭头早被拔出,只有一大团乌黑脓肿的伤口,即便如此,它走路还是尽量四平八稳,可见这狼王的坚毅!她忙唤翠翠过来,平素她都随身携带药箱,里面有应急药物。她用酒精轻轻地给雪雪消毒,又划开它的伤口,用力挤出有毒的脓血,黑红的毒血流了一地,在场的贵女们都差点没干呕出来,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这个过程太辛苦了,季华在战场上护理过伤员,也过来帮忙。脓血挤干净后,姜雅琴便细细帮狼王上了创伤药,又帮它包扎起来,最后喂它吃了几颗清淤化毒散,摸了摸它的脑袋,对贞珠说:“这个药丸给狼王每天服用一次,每次五颗。若是伤口不再流脓,可降低到一次三颗,直至伤口长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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