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安见谢缈不信便说道:“泥鳅被称为水中小人参,卖去药铺能如不少钱呢,比鱼价钱还高。”
“那敢情好,我们这就去再抓些出来。”谢缈说道。
说干就干,十来个汉子下水去抓泥鳅,温玉安则跑回家里拿了个水盆。
别看这坑不大,泥鳅倒是有不少,水盆没多久就没装满了。
孟小哥见状道:“我家离这边近,我回家拿盆。”
他急匆匆地往家里跑,到了家一阵叮里咣当地把家里的水盆找出来,还没出门就瞧见病弱的娘子抱着个娃娃站在门边。
孟家小娘子瞧着自家夫君满身污泥,脸颊被晒得红红的,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个遍,瞧得她心疼得不行。
孟娘子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一双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柔弱道:“孟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庄头家的人给欺负了?我们不治病了,也不借钱了,我不吃药了。”
她说着眼泪直啪嗒啪嗒往下掉,这辈子能遇见孟哥这般好的汉子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要是放在别家,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有孟哥傻乎乎的,一直用昂贵的药吊着她的身子。
孟小哥瞧见自家妇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心疼得不行,赶快上前安慰:“没有的事儿,我这是干活呢,今儿咱就能有钱了,我就能给你买的起药了。”
孟家娘子只道是孟哥是在宽慰她,小声道:“哪有干活弄成这样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捉弄了去,可瞧着孟哥正在兴头上也不好直说,便想着等孟哥察觉到被人捉弄了指定又得难受好几天。
都怪她生了个破败身子。
孟小哥安慰了娘子好一会儿,瞧着她情绪稳定了拿着水盆就跑了。
孟娘子站在自家门口瞧着孟哥的背影直掉眼泪,对门的人家正好在树底下乘凉,瞧见她这副模样便说:“就说谢少爷那劳什子养鱼的法子没谱,人家是大少爷想一出是一出,最后苦得还不是咱们这儿平头百姓?”
孟娘子眼圈瞬间红了,都怪她这身子,不然孟哥一个人定能过得好好的。
养鱼这事儿庄子里的人都知晓了,村民们在树荫底下乘凉时都议论这事儿呢。
“我看那谢少爷也搞不出什么名堂,今儿带着那十来个人在水坑里捞枝叶呢,弄得满身都是泥巴,跟玩儿似的。”
“我也瞧着像是闹着玩儿的,我还看见孟小哥他娘子哭得俩眼通红,估摸着是不想孟小哥跟着谢少爷干。”
“要是我家汉子我也不让干,还不如去镇上做工呢。”
“就是,谢少爷这不是坑咱平头百姓吗?等着天冷了村民们还咋过日子啊?”
庄子里没一个人觉着他们这事儿能成,还有人专门往水坑那边晃悠,没靠近就远远地瞧着,只见那十来个人都成泥人了,还从污泥里抓泥巴玩,不由得摇了摇头,这谢少爷真是害人不浅啊。
谢缈跟着大家伙干了一上午,大的泥鳅都扔进水盆里,小的泥鳅又扔回去了,等着以后长大了还能卖钱呢。
临到了中午时间,日头晒得很,汉子们也晒得够呛,把水盆端进了庄头家里后也都回家了。
谢缈跟温玉安也回了家,谢缈全身都是泥巴,发髻也散散乱乱的,哪还有一点少爷的样子,倒跟庄子里的人一模一样了。
而温玉安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一块脏污的地方都没有,瞧着不像是干了活的人。
事实是他也真没干活,他说要下水谢缈就拦着,非要让他在一边树荫下歇着,只要一说干活谢缈就跟他急。
小毛瞧见自家爷这幅模样赶快走上前,垮着一张脸道:“爷啊,你咋成这样了?怎么不让小毛来干活啊?呜呜呜~我阿爹要是知道定会训我的。”
“爷,你身子金贵,可不能再干活了。”
小毛说着说着还弄出来哭腔了,吵得谢缈脑袋疼,烦躁得皱眉道:“我又不是泥捏的,咋就不能干活了?还是说你觉着小爷我脑子笨干不成事儿?”
小毛连忙道:“哪能啊,爷可厉害着呢,三岁习武,六岁骑马,十岁骑射,各路武器样样精通,一般人都比不上呢。”
“那便闭嘴就是了。”谢缈道,又说,“现在给我弄盆水去。”
一身泥巴糊在腿上弄得他难受,身上的汗臭味也熏的他直皱眉,跟书生站一块都怕熏着他了。
谢缈跟小毛一块去后边弄水后,阿姐拉着温玉安到了角落里,悄悄说道:“你跟阿姐说实话,那些泥鳅是不是你前年买的苗苗长大的?”
前年她家弟弟便撺掇着她家汉子让村民养鱼,只是后来没成,但玉安倒是买了些泥鳅苗苗扔到了那水坑里。
本来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可今日瞧着这一盆盆的泥鳅突然就想了起来,玉安扔苗苗的水坑可不就是今日挖的那个吗?
“玉安,你跟阿姐说个实话,你是不是故意利用谢少爷给你挖泥鳅了?”
温玉安一双狐狸眼里充满了单纯,面上极其无辜道:“阿姐,我可没利用,是谢少爷说要养鱼的,我只是给他说了个能养鱼的水坑罢了。”
阿姐哼了一声,手指捏着温玉安的耳朵拽了拽:“别以为阿姐不知道你的心思,东边那个水坑多干净啊,就非得给谢少爷提那西边的脏水坑吗,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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