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她,被囚在椅上的人好不可怜,羸弱的身子轻微起伏,轻薄的裙摆贴在她的腿骨上,腰线处收缩的弧度曼妙,浸着熟悉的幽香。
那张琉璃纸般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两瓣唇被浸过般水亮,艳丽得惊人。
蒙着她眼的布条上晕开了些深色水渍,像是她落的泪。
沈瀚眸光闪动,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还没有平复的轻喘:“给你把眼睛解开?”
顾瑛眨眨眼,闷闷点头。
眼前厚重的布条被掀开,猛烈的光线在一瞬间射进眼里,顾瑛痛得整个人一缩,沈瀚顿了顿,冷着脸挡在了她前面,无声地替她遮挡着强光。
顾瑛的眼擅自氤氲开水雾,含着泪朦胧向上看去。
这空旷的工厂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逆着光的他,无数颗粒悬浮在光线中,围绕在他身侧,隐晦地勾勒出他的轮廓。
她看不清沈瀚的样子,却能看见他那双狭长漆黑的眼。
沈瀚没有戴眼镜,连伪装的斯文都懒得扮,她见过在镜片之下那双眼动情疯狂时的样子。
如今它沁着血,她依然能从中窥见强势的情欲,和恨。
现在装作是沈瀚认错人了,还来得及吗?
她在看沈瀚,沈瀚也在俯视着她。
三年未见,她却是一点都没变,那双眼,如雪山之巅的湖泊的眼,一如既往的清冷,干净。
还是那副安静睡着自己身侧的模样,还是那副温顺驯服的样子。
她怎么能一点都没变呢?她不是迫不及待逃离了自己,不是欢呼着奔向自由吗?
还是说任何人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无法让她有一丝的改变?
沈瀚的双手撑在椅子上,慢慢凑上前,平和的眉骨上分明拢着层化不开的寒意,顾瑛望着他的眼,莫名从凌冽中感受到了轻微的钝痛。
“三年没见,”沈瀚的声音很轻,没有多余的起伏,“又突然回来,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顾瑛望着他,她反复斟酌词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不假装自己失忆了?
沈瀚仿佛洞察了她的想法,指骨点了点她的手背:“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一些拙劣的理由,身体上的反应不会骗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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