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伊戈尔迟疑了一瞬,“您不打算稍作歇息吗?”
“尼克松是你的朋友。”
他们对视了两秒钟,伊戈尔妥协了:“好的,您和我一起。”
“我就不去拖后腿了。”尤里举起一只手,认真说道,“希望诸事顺利。”
伊戈尔短促地冲他笑了一下。
旁听他们对话的耶达开始指挥红线军团默契地撤退,伊戈尔不关心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不过首都星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也和救援行动有关系。严格来说,阿撒托斯和他直接跑去爆炸现场都不合规定,毕竟不是官方人士。但在场的人们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就任由他们向着天上挂着长效烟花的地点前进了。
耶达还命人递过来一把车钥匙。
伊戈尔不想在这种时候集中注意力思考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因为那必然会牵扯出更复杂的、难以分清好坏的利益拉扯,各种暗示、结盟、交易、背叛……他见过太多,就算再不擅长此道的人也足以总结出经验之谈。
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开启悬浮车引擎,挡位车速自动调整到合适数值,幽蓝色的尾焰燃起,他们冲着天空飞出去。
青年暗红色的双眼被光映照得明明灭灭,空中的恒星转过一个角度,颜色逐渐深沉。
“这是我的错。”
行道半途,车内还是一片沉默,阿撒托斯在这时忽然开口。
“过去的阿瑟认得我,他大概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些什么,尼克松·伊夫林只是不小心被卷进去了。我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伊戈尔的心脏因为不明缘由揪紧了。
他为朋友的安危担忧而无法沉静的头脑突然间冷却下来,无处着落的恐慌也消散了不少,而某种更复杂的、甚至可以说有些难过的情绪从纷杂的思绪间挤了出来。
“您不要这么说,这是行凶者的错。”
“错在我。”阿撒托斯没有顺着台阶走下来,他透过透明的窗玻璃看着外侧缭绕着的雾水,想起之前那起对话。
‘——这有过先例。’
‘他已经不再是我们偏爱的那一个了。’
“之前也是,你觉得害怕是正常的,伊戈尔,不用担心我生气。”
“您误会了,我只是有些紧张。”
“是吗?”阿撒托斯坐在副驾驶,侧头就能很细致地观察人类的表情,“我一时难以自控的愤怒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我想象着面对一个难以战胜也难以掌控的存在,大部分人的想法和行为就都有迹可循了。这根本不需要共情,只是简单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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