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皇后提他,他才多说两句。
喻姝捧着茶喝,心思全然落在众人的话语中。左耳边忽然落下一道很低的声音,她抬眸,正见崔含雪在打量,“你便是喻司业之女,扬州来的那个?”
崔含雪的目光轻悠悠,瞧她一眼,抿了口茶。
喻姝没回,心下一时哑然。
早闻风崔氏性情高傲,不待见自己也是料想中。谁知竟是如此直白轻视,这时候,更不能硬着头皮上了。
喻姝仿佛也没听着似的,捧着茶水喝。
离开的时候是上午巳正,晨雾散去,阳光大喇喇打在宫道的青砖地面。红墙别着金柳丝,细腰嫁秋风,意趣盎然。
喻姝踩着木墩上马车。她回过头,见魏召南另牵了匹马,朝她微微笑:“你先回府,我要去见个人。”
说罢,他翻上马背,带着随从掉头离去。
喻姝撩帘钻进,马车徐徐驶了半刻。
刚出宫门,便听到后头有人在喊“留步、留步”。她探出窗,见追来一辆流苏车盖的马车,华贵得显目,正落后她几步。
那方向……也是从宫道出来的。
街道人很多,马夫把车驾到小柳巷旁的旷空地。喻姝下车,正见来者是秦汀兰。
刚才在大殿时,她只是粗粗看过一眼秦氏,依稀记得是个美人。如今走近了瞧,秦氏的美貌更让人难以忽视。
秦汀兰今年二十四,正是花信年华,体态丰盈,丰容盛鬋。
她长着一双丹眉细眼,手捧香盒,喻姝刚要福身便把东西递来,笑笑说:“唤我二嫂嫂便是,都是一家人,五弟妹何必这么客气呢?我知晓娘娘也赏赐了不少,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几件金银首饰,不贵重的,快快收下。”
秦汀兰是秦茂之女,其父官为给事中,正四品。诸王妃的家世都要比喻姝显赫很多,只有秦氏与她最相近。
喻姝也不扭捏,道谢后大方接过,回以一笑。
“今日你坐在她身旁也瞧见了,崔含雪是如何个娇傲人?”
秦汀兰观了观四下,忽然拉住喻姝小声说:“我瞧五弟妹你是个软和人,也好说话,真真是喜欢极了。我当弟妹自己人,也不妨多说些。崔氏年初生了个儿子,我和大嫂嫂、三弟妹同携礼去探望,她也只跟三弟妹说笑,我和大嫂嫂的好心白白被敷衍了去。弟妹可知道是何缘故?”
喻姝闻言一诧,倒是没想到秦氏会同她说这些,尤其是那句“自己人”
难道是想拉拢她进阵营?
是何缘故她心里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但只摇头装不知。
秦汀兰拍了拍她的手背,细锐的眸光一转:“可不就是那些俗的?这几位王妃也就三弟妹家世跟她旗鼓相当,我和大嫂嫂人家可都瞧不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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