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你回宫做什么?
他说,我回去看一眼。
我摇头,笑容已经破碎,我拔出手中的剑,道,吴桑,我今日与你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他看着我,并不吃惊,只是伤痛之色更浓,开口道,吴桑重你如兄,敬您如师。
他一直不忍伤害我,今日终于说出口了。
我笑着后退,再后退,扬长而去。
我与他整整相处了十二年。
十二年的光y里,对他我无不尽善尽美,我在他面前只展示我最美好的一面。
但是他一点要回应我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不难过,十二年了,仍然是一腔qg意空付。
只是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我努力过了,争取过了,是他不愿意,是他不回应。
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忘记那个衣衫褴褛昏迷中被师父救起的男子,那个一袭青衫,清笑着朝我走来唤我师兄的男子。
也许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是我再也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
如果他是我的劫,十二年一轮回,我也应该结了。
我仰天大笑,我再也不是元封十三年的宋状元,再也不是左参军宋护领。
我是江湖上人称波面涟漪过,滴露不沾身的宋白衣。
☆、第49章
陛下并没有病重。
但是在我的眼里和病重无异。
他每日行尸走rou一般的活着。
千娇百媚的宫女,眉目清秀的内侍,他望着的眼神如同对方是死物一般。
繁花似锦的宫榭,烟波浩淼的液池,映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样的黯淡无光。
他明明才三十出头,正是chun秋鼎盛的年纪。
衣香鬓影,美人在怀,楼台绮罗,chun宵欢娱。
这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他的父王在比他更小的年纪时,就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
而他依旧只有一个凌琰,而且还把唯一的孩子让吴桑带走了。
他的个xg本比常人坚毅,小小年纪,就喜欢绷着脸,故作老成。
只有在面对我时,才偶尔露出一些小孩该有的神态。
我看着他渐渐成熟,成为大德朝又一位必将以明帝载入史册的帝王。
铁腕重典,痛除积弊,教化旌奖,开豁贱籍,雷厉风行惩腐败,大刀阔斧谋福qiáng。
若单单说治国,他比他的父王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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