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凉气,林以安只觉得疼痛从天而降,如同无数把铁锤敲打在脑袋上一样,无论是脑袋外面还是里面,几乎每一锤都让人接近窒息。
而脑袋里面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就好似无数的蚊虫在各个角落撕咬一样,仿佛要将脑袋里面的脑髓吸干才肯摆手。
“草!”
最终,林以安以言语发泄情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疼痛。
然而,这种他经历过无数次的头疼,每一次发作时都让他痛不欲生,有时候他会想这种痛苦为什么不降临在别人身上?
自己何德何能要承受如此巨大的磨难?
只是在一瞬间,林以安就被疼得两眼翻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如同灵魂撕裂的痛感自上而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林以安为了缓解疼痛,不得不站起身来,但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支撑身躯,才站起来就被电脑桌绊了一下,紧接着双腿无力直接摔倒在地。
随后,他疼得蜷缩起身躯,像受寒一样瑟瑟发抖。
“来了,来了。”
最猛烈的疼痛已然来临,就好像在他脑袋里强行塞入某种东西一样,比刚刚的疼痛还要强上数十倍,而他的身躯从瑟瑟发抖变为猛烈的抽搐,连脚边的椅子也被他踢倒。
同时,屋外的蛙鸣声越来越清晰,好似有无数的青蛙在耳边聒噪一样,林以安根本挡不住那些声音进入耳朵里面。
另外,房间内还有一只该死的蚊子在飞,这一只蚊子在显示器的上方环绕,每一次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都会源源不断地传到林以安的耳中。
这是隐疾发作时带来的馈赠。
林以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每次隐疾发作时,他的感官和视觉都会被扩大无数倍,以至于清晰地感知到蚊子飞翔的轨迹,以及门口那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这也使得他的头疼愈发剧烈。
“呼~呼~呼……”
一刻以后,林以安才从头疼中缓解过来,他重重地喘着粗气,黑色的短袖早被汗水浸湿,但无力的身躯依旧蜷缩着,那股后劲还在冲刷着他的灵魂。
又过了十分钟,林以安才勉强恢复力气,然后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眸没了生机,无神地看了四周一眼,便瘫坐在椅子上。
林以安不敢继续凝视天花板,也敢再回忆任何的往事,唯恐隐疾再次来袭。
十点多钟。
黯淡的双眸才有了光泽,林以安不禁死死地咬住牙齿,苦笑一声:“看来我是彻底没救了,可能也要不了多久,这隐疾就会要了我的命吧?”
每一次发作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相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一想到这里,林以安的心情就悄然沉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隐秘。
“也只能强迫自己不陷入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了,或许这样还能多活几天。”
林以安的情绪既沉重又萎靡,无力地将浸湿的黑色短袖脱下。
“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外婆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以安,睡没了?在打游戏?我进来了啊!”
“没、没打游戏。”
林以安急忙应答,他不想被外婆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于是强打着精神露出满面的笑容。
外婆推门而入,看着他手中湿漉漉的短袖,便问:“你在房间里干坏事?”
“什么啊?外婆,我能在房间里干什么坏事?”
见到身体健朗的外婆,林以安的情绪也逐渐好转,他挺喜欢这个年近七十岁,却依旧保持着乐观心态的外婆。
“谁知道呢,你一个光棍大男孩,在房间里脱了上衣,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你想干嘛?”
外婆道。
林以安很是无奈,随便想了个理由,回答道:“外婆,我刚刚在房间里锻炼,出了一身汗,正准备去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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