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算来,只有三面之缘罢了。
孟锦瑶捏紧袖口里的帕子,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送出去。
骡车停下,她直奔书院。
离下学还有一会儿,问清李秀才在不远处的思雪亭看书,她抚了抚头发,慢慢朝亭中走去。
枯叶飘飞的亭子里,背对着她的身影清瘦而儒雅。
孟锦瑶看得痴迷,将手帕掏出来,背着手进入亭中。
听见响动,李润疑惑地抬起头,见是她来,漾起一个笑,“我记得你,锦霄的姐姐。”
孟锦瑶心中暗喜,自我介绍道:“我叫锦瑶。”
他点一点头,目光清润地望着她,温声道:“锦瑶姑娘。”
他打量着她,赞道:“绿烟红影里,双双簪花鬓,这花很衬你。”
孟锦瑶没听懂那两句诗,但是听得懂后半句话,腼腆一笑。
她鼓起勇气说:“我今日过来,是想谢公子的赠伞之恩。”
李润想了一会儿,惊喜道:“竟然是你?不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虽然已经不记得她,但是他还记得这件事,孟锦瑶已经满足了,鼓了鼓勇气,将手帕奉上。
“我……这是我绣的帕子,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帕子轻轻抖着,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姑娘心颤。
*
喝完最后一滴药汁,明桃皱着脸解开油纸包,微微怔愣,差点忘了,昨日她便将蜜饯吃完了,油纸包里空无一物,只余一缕淡淡的甜香。
她闻着香气克制住了想吐的欲望,好半晌才恢复正常。
若是没有蜜饯,她可能早就习惯了药味,可由奢入俭难,她一时适应不了。
砰、砰、砰——
院子里规律的响声引起了明桃的注意,她推开门,瞧见李清洲在劈柴。
木头竖在木墩子中央,他扬起斧头,看起来没使什么力,木头却整整齐齐断成两截。
明桃从未见过有人劈柴,不知旁人是不是也和李清洲劈的一样省力。
可仔细一瞧,他挽至臂弯的衣袖时而鼓起,小臂青筋凸显,瞧着遒劲又有力。
夕阳渐落,四周一片昏暗,摞起的柴也越来越多了。
不知不觉间,明桃看了许久。
他的额头上也冒了汗,只是人却像感知不到疲累似的,依然规律地劈着。
明桃回过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盯了一个男人这么久,匆匆垂下眼睛,想了想,绕过他去灶房端了一碗茶。
“清洲哥,歇一歇吧。”
李清洲左手端茶,右手放下斧头,握紧了早已磨红的掌心,悄悄松了口气,再劈下去,他的手非得废了不可。
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在明桃面前露了怯。
一饮而尽的同时,他凝眸望向明桃。
黑暗中,她的脸庞如三月桃花般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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