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言闻言,小声嘀咕一句:“您挑女婿的时候都没这样严苛。”
不巧,萧松烈听到了他的嘀咕,瞪了义子一眼。
卫嘉言讨好般的说:“梁绍作何要与义父比?要真与义父相比,满京城都挑不出合适儿郎啦。”
萧松烈张了张唇,喉头堵住似的,说不出话。
许久,萧松烈含糊道:“再说吧,梁绍不合适。”
“您就是对婶婶不上心,合适不合适还得婶婶自个说了算。”卫嘉言见义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追上去问:“义父您想给婶婶找什么样的?您只管说,我准能给您找到。我既答应大勇叔要照拂婶婶,便不能食言。”
“是是是,是我不上心。”萧松烈随口敷衍一句便不肯再理他,闷头走进止戈别戟的屋子。
卫嘉言:“您别不高兴啊,您要是真上心,又怎么惹得婶婶三番几次与您闹脾气?大勇叔可是跟我说过,他事事听婶婶的,婶婶从未与他红过脸。”
这话萧松烈不乐意听,斜睨着义子,粗声道:“小孩子毛都没长齐,懂什么?”
推开木门,又哐的一声合上,门板险些拍在卫嘉言脸上。
“我怎么就不懂了……”
卫嘉言动作敏捷地向后跳,摸着鼻尖嘟囔了一句,转身把马牵去草棚里,撒上草料方才跟进屋子。
戈宁坐在床边,先是听到院子里若有似无的说话声,没多久传来哐当的摔门声,等到所有声音淡去,她仍旧没等来夫君。
她拥着锦被,翻来覆去,困乏却睡不着。
另一间屋子里,萧松烈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安睡。
回想卫嘉言所言,萧松烈不得不承认,梁绍确实相貌堂堂,也确实前途无量,西征得来的战利品足以让戈宁嫁过去不用为生计发愁,况且还有萧松烈为她从萧家族人那里争来的赔礼与铺子,无论怎么合计,戈宁的日子都不会太差,可他还是不认同此人能与戈宁相配。
她理应得到更好、更多,而不仅仅是这些。
萧松烈思绪万千,毫无睡意,不远处,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卫嘉言呼呼大睡,翻身时,胳膊腿不老实的压了过来,嘴里无意识的唤着梁绍。
萧松烈面无表情,抬手推开卫嘉言,卫嘉言只咂摸咂摸嘴,继续酣睡。
不多时,萧松烈又隐约听见他唤了一声婶婶。
竟是做梦都想着让戈宁改嫁的事儿。
萧松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背对着他。
第二日一早,卫嘉言神清气爽地爬下床,顶着乱糟糟的发寻到院子里。
趁萧松烈练完一套招歇息,卫嘉言得意上前,一副“我有一绝佳主意”的神情,神神秘秘的开口:
“义父义父,您看我与婶婶可相配?”
擦汗的动作稍顿,萧松烈眯起眼眸,扭头看他。
卫嘉言毫无危机意识,洋洋洒洒的自夸起来:
“我比那梁绍年轻许多,且品性还不错,既懂一点武功又能读几本书,说文武双全不为过。再者,我还有大将军您做义父,以后说不准能当个副将,前途姑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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