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提醒,云舒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蹲身请罪:“是奴婢逾矩了。”
戈宁心不在焉,过了一会才摇摇头表示不在意,“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若是让你们知道了,大勇肯定也会知道,我可是要留给他一个惊喜呢。”
无心之言让云起云舒霎时面皮紧绷。
这话听着是在敲打她们,可偷瞄向戈宁,见她神情恬淡,又有些拿捏不准。
“府里人多嘴杂,藏不住事儿。”云起讪笑两声,干巴巴的解释。
戈宁点点头,赞同道:“是这个理,不说这些了,你们快帮我瞧瞧,可还能穿?”
听戈宁这般说,云起云舒的目光旋即回到她手里的翠绿肚兜上。
云舒皱眉劝道:“这件……瞧着旧了些。”
戈宁不甚在意,捏着肚兜细细摩挲,似感慨似叹息:
“该旧了,这是我成亲那年收到的,想想是有许多年没穿了,亏得嫂嫂把它收进行礼带来京城。”
“这件还是大勇送我的呢。”摸着上面过时的绣纹,戈宁谈兴极佳,不自觉提起往事,说到方大勇送她这条肚兜的缘由,戈宁忽而支支吾吾,张不开口,于是慌忙转移话题:“若是小了得赶紧改改。”
说罢,戈宁招手示意她们上前。
云起困惑地歪歪脑袋,依言上前,捏起肚兜比划。
“夫人,新做的衣裳都在箱笼里收着呢,怎的就要穿这件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
戈宁的面颊红了又红,眉眼间流露出一抹羞赧,她低声冲着云起嗔了一句,轻甩罗袖,偏首侧躺回小榻,翘起的指尖飞快缠着发梢打转。
这般娇羞又窘迫地情态,云起云舒似有所觉,两人对视一眼,立即瞪大眼睛,转头望向不远处婀娜曼妙的身影,有了些许联想。
“我听着雨势变大了些?”
发丝缠了手指一圈又一圈,缠得戈宁羞意消隐,百无聊赖,心神不由得飞出窗外。
云起云舒正犹犹豫豫,为是否要汇报给大将军而迟疑,倏地听到戈宁问话。
云舒快步走到窗边,瞄一眼檐下的水洼,再扫一眼溅进屋里的水珠,赶紧放下窗屉,说道:“奴婢从前只听说灵州雨水丰沛,今儿算是遇上了,快赶上京城夏日的暴雨了,真真吓人。”
戈宁坐起身,蹙了蹙眉,“罢了,过几日天晴再去逛吧。雨势这般大,大勇回来得受多少罪。”
云起笑道:“夫人莫忧心,灶间备着热水呢,准不叫老爷冻着。”
云舒怕戈宁无聊,问道:“夫人今日想听什么,话本还是佛经?奴婢读给您听。”
戈宁懒懒地躺下,摆摆手:“今儿歇着吧,也叫你们松快松快。”
云起云舒漾起笑,齐齐蹲身行礼:“谢夫人体恤。”
戈宁:“去把窗子撑开吧,我想听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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