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禁军统领的回答。
“还剩下一个行刺者。”康斯坦丁说,“最后的行刺者。”
风暴再度围绕着二人身周阵阵涌动,康斯坦丁·瓦尔多挥出长矛。
——
“抓了一千多个吧,”黎曼·鲁斯说,靠在佩图拉博面前的椅子中,风暴般的眼睛直视佩图拉博,话语中既不喜悦亦不自傲,更没有他常见的野性——那被他刻意收敛。
“光明会就像你们常说的那种老鼠,在圣杯扩区钻得遍地都是。好在如今他们似乎失去了领头人,做事一派混乱,难免暴露痕迹。”
许多帝国人都对太空野狼的认知两极分化,不熟悉者认为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荒野蛮人,离茹毛饮血的部落一步之遥;自以为了解太空野狼的帝国学者则暗中称他们装腔作势,故作野蛮。
不,说到底他们误解的对象是狼这一生物本身——无视了狼群本身的野性与狡猾,残忍与团结。而太空野狼这支军团,只不过是恰如其名。
“圣杯扩区正在流血,”佩图拉博说,总结出他从近日信报中取得的概述。“暴君星在近一个月内的显形频次,逐渐逼近过去五十年前所有报告的总和。在追捕光明会的过程中,你有发现更多蛛丝马迹吗?”
黎曼·鲁斯身体前倾,勾起嘴唇,露出一颗獠牙,“我们直接遇见了一次,佩图拉博。起初我们以为那是一次日食,直到我们周围的凡人全部陷入自戮的疯狂,就好像他们饥饿得打算把自己的肉切下来吃一样。那终于让我们所有人都笃信,梦魇太阳不是谣言的扩大化。”
接着,他耸了耸肩,缓解铁之主身周凝固的气氛,“别太严肃,佩图拉博,”他轻声说,铂金的头发反射室内的冷光,“就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问帝皇到底去哪儿了,我们也知道洛嘉上纲上线的能力非比寻常——你知道全父去哪儿了吗,战帅?”
佩图拉博沉默了,光影透过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空鸟笼,将铁笼的格纹投射在他脸上。
“我答应守口如瓶,鲁斯,在他的计划成功之后,我会把我们之间的往来全部公之于众。”
“多久之后?”鲁斯问,向后坐了回去,“这对你的名望没有好处,更何况你让忆录使如实记叙整场尼凯亚。你知道的,佩图拉博,文字无法表现出帝皇的辉光降临时,那种无穷尽的伟大和真实感。洛嘉的确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战帅。”
“不会太久了。”
“在荷鲁斯醒来之前还是之后?”
“很可能是之前。”
“你觉得荷鲁斯会作何感想?”
“天翻地覆。”
鲁斯拽紧了他身上的毛皮,一瞬间甚至显得有些恍惚,失去了他锋锐的精明。随后,他绽开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明白了,看来全父做了一个不愉快的决定。我同样会保守秘密,佩图拉博。”
接着,他脸上飘过一丝踌躇,在他暗藏的问题出口前,佩图拉博率先提问了。
“你说过你当年见过一次十一号,”佩图拉博说,“你有多了解他?”
“几乎不。”鲁斯说,“我们在一个死亡世界上见面,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他的母星。他直接告诉我他拒绝加入人类帝国。在汇报之后,帝皇下令不用继续追查。”
他探寻地眯起眼睛,“所以你遇见他了。”
佩图拉博取出一个水晶匣,以他的动作表达默认。
“你能认出这件物品吗?”他直接了当地问,“这与十一号紧密相关,并且必然会影响帝皇的计划。”
“我感到遗憾,”狼王喃喃,盯着佩图拉博取出的小匣子,眼睛从桌面移向了佩图拉博的脸孔,“看来这是十一号专门留给你的谜题,佩图拉博。你和他的关联的确比我们想象得更深。”
“为了解决问题,必须有所付出。”佩图拉博说,“感谢你的到来。”
黎曼·鲁斯满不在乎地扯出一道微笑,从设计得过于方正典雅的椅子上站起来,眼睛持续地盯着佩图拉博。他庞大的身躯自然地在室内留下了一定面积的阴影。
“我也有一个建议,我的兄弟,”他说,“如果你一定要隐晦地把洛嘉·奥瑞利安锁在钢铁勇士之中,那你还是给出一个恰当的理由为妙,比如宣称你无法忍受他的屠戮,如此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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