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糖?”
肖一洋又递给他一块陈皮糖。
杞无忧乖乖接过来,拆开糖皮含进嘴里:“谢谢肖……”
“行了行了,别谢了,要真这么客气,以后要谢我的地方可多着呢,根本谢不完。”
肖一洋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杞无忧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子,一上车就能看到的显眼位置,进出都很方便,不知道为什么旁边一直没人坐。
肖一洋估摸着,也许是这小孩看起来不太好惹,刚和他搭话时,防备心理也挺重的。
他生了副高眉骨,薄薄的单眼皮,抬眼看人时眼神像刀锋似的冷而沉。嘴唇也很薄,平直的嘴角微微向下撇,显得有些凶戾,再加上又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要把生人勿近的气场写在脸上,拽得要命。
肖一洋当教练这么多年,对于这样的小孩,自有他的一套相处方法。
“无忧,感觉好点了吗?”
杞无忧点了下头,声音低低的:“好点了。”
“晕车是挺难受的,”肖一洋说,“我有个朋友也晕车,而且特娇气,选择性晕车,只晕便宜车。每回一坐我的车就晕,像法拉利啊库里南啊,坐这种车倒是从来没晕过。我觉着他晕车这毛病还挺针对我这种穷人的……”
听得出肖一洋是想讲个笑话转移他晕车的注意力。他讲话的口吻也的确挺好笑的,杞无忧扬了下嘴角:“肖教练,你是东北人啊。”
之前聊天没听出来他是哪儿人,现在听出来了,东北的。
这收放自如的东北味儿,很神奇。
“啊,”肖一洋一乐,“才听出来啊?”
又聊了会儿闲天,见杞无忧没刚才那么防备了,肖一洋才开口问:“刚才他们都问问题了,你呢,有什么想问的吗?”
杞无忧微蹙着眉思索了一会儿。
他没滑过雪,没去过南京北京,更没出过国,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与困惑。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以前从没想过,考虑最多的是会上哪所高中。
“肖教练,我以后还能上学吗?”
他问道。
肖一洋笑了。
从第一次见到杞无忧开始,这小孩就一直冷静沉默得过分,现在终于问了一个符合他年龄的、略带孩子气的问题。
“当然能啊,努力滑出成绩,以后就能保送到好大学。我们先把目标定得高一点儿,要是能拿个冬奥冠军,清华北大都抢着要你。”
于是杞无忧放下心来,清华北大他倒没想过,得知以后还能有学上就很满意了。
他并不知道肖一洋的此番言论属于画大饼,这人对谁都这么说。
下午抵达训练基地,南京旱雪馆。
国内的雪季尚未到来,第一阶段的训练就先在旱雪上进行。
除了肖一洋,这里还有好几位教练,他们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制定了相应的训练计划。
教练看了一眼杞无忧身体的各项数据说,挺好,不过有点瘦,还需要增重增肌。
第一阶段的训练其实大同小异,主要就是练基础滑行和体能。
训练完还要上技术理论课,以及看各种分析解说视频。
基础滑行说容易也容易,就是刹车转弯换刃这些。通常练个一两天摔上几次就学会了,不过要想做到对雪板控制自如、游刃有余,则要花上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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