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长舒了口气,注视着他的睡颜。
他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不若清醒时的强势。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透着苍白,长睫微颤,安静、又脆弱。
姜红手指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
公馆内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再被发现,他一定会被张景江抓去审问。
我一定要找到钥匙,送他出去!
可钥匙究竟在哪儿?不在书房、不在卧室……那一定是贴身携带……
得想个办法搜一搜张景江身上。
她思索着,脑中愈发混沌,头颅小鸡啄米似的在身前一点一点,最后终于落在被褥上,趴着睡了过去。
笃笃。
“姑娘,您起了吗?”
姜红腾地抬起头来,慌乱地向床上看去。
棉被平整地铺在床上,一丝余温也无,早已没了男人的踪迹。
姜红心头突地一跳。
该不会有人进屋把他抓走了吧?
不,不会的,我总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听到,该是他自己走了。
可他身上带着那么严重的伤,他又能到哪儿去?整个公馆上下都在戒严。
笃笃。
敲门声又传来,姜红勉强稳住心神,应了声:“起了。”
“红姑娘,您怎么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啊?快,给姑娘换上新的。”刘妈刚一进屋,便指挥起两个小女孩。
“大帅今日同您一道用饭……您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小孟,拿冰袋过来,给姑娘敷一敷。”
姜红心头装着事,任凭她们几人把自己翻来覆去地折腾,只沉默地坐在梳妆镜前。
刘妈拿出件黑兔绒的皮草,搭在她肩头,而后上下打量一下,下巴微阖,十分满意的样子。
镜中的少女肤色白皙,艳丽的红唇和上挑的眼线透出骨娇艳感。
黑色旗袍用金丝红线绣着花样,裙摆的高叉大胆地开到大腿处,隐隐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纤细腿肚。
兔绒的皮草堆积在下巴处,暗红色的宝石反射着光泽,坠在盘发中熠熠生辉,端庄、美艳。
“楼下用饭罢,老爷已等您许久了。”刘妈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姜红点头应了声好,跟在刘妈身后,向屋外走去。
姜红手指虚扶在楼梯扶手上,目光向外一扫,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军装,背上背着杆长枪,身板挺得笔直,立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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