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样的青涩羞恼早已是我在现在的太宰身上完全无法得见的事物,或者说,我极少见到他露出那么鲜活的个性时的模样。
毕竟对太宰而言,那也不是他最初的少年时光了呀。
……
敏锐的感官在此刻显得无比难捱了起来。
果然,他还是该找个由头把这个大麻烦推掉吧?
就他所查到的对方的背景来看,如果是在他没有注意到那通电话的时刻,那他恐怕会压根意识不到有任何不妥……因为如果换成是他自己动手的话,他想必就会按照这个方式安排……别无二致。
只不过对方处理细节的手法还要比他一时之间能考虑到的还要更周全一些——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这算是什么?难不成是在借着他缅怀另一个‘自己’吗?
好恶心、好恶心,想一想就反胃的要命。
太宰治自顾自地在自己的心绪里重复咬着类似的字节,就好像只要他说的足够笃定,他就真的可以欺骗过自己的内心。
只不过在他自我怀疑的当口,把他带入这样的怪圈的罪魁祸首却神态自若地应付着被他硬塞过去的洽谈对象。
明明衣着打扮都与现场格格不入,对方身上却始终染着成竹在胸的自信,甚至在短暂的试探过后,那双明亮的双眸中的神色更显笃定了少许。
她略微抬起纤细到看似不堪一折的手腕,将及肩的黑发别到耳后,逐字逐句地应付着对方的提问,并且不动声色地尝试着夺过谈话的主动权。
虽然还有一些生涩的痕迹,但对方显然在逐渐熟练类似的节奏。
但是这无疑只能令太宰治更加不爽了起来……搞什么,这种仿佛亲眼看到另一个自己教导过的学生的模样,这是在挑衅他么?
只是还没等他不满多久,对方在初步接过话语的主导权后就突然转变了秉持着的战略,带上了强烈的个人色彩,“抱歉,我果然还是不太善于言辞?如果继续再这样浪费您的时间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原本始终隔着一层水幕般影影绰绰的攻击性瞬间被摆到了台前。
就像是习惯于在幕后掌握着一切的人突然选择卸下了那层幕布,自己亲自将阴谋扭转为了阳谋。
一气呵成,毫无半点犹疑。
……搞什么,这不是很强势的类型吗?
比起黑手党一般的夜行生物,更像是会在灼阳之下直扑猎物要害的鹰隼……怎么想都与他这样的人完全格格不入啊。
他居然会——不,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太宰治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原地,反正他此刻要做的事情也已经做过了,至少在近期内拿来搪塞森鸥外那边都已足够,他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但当他真正想要迈开步伐的同时,不远处其他组织的人又开始上前寒暄。
都是些他平日里都懒得正眼看待一下的小组织罢了……不过有时候……稍微搭理搭理也无妨,说不定可以拿来让森先生困扰一段时间?这么一想也还是挺有趣的嘛。
在兀自用这样苍白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后,他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疏离神态,不疾不徐地接过了一杯服务员递过来的香槟,一心二用地处理着眼前的事物。
只不过就在对方拿来她索要的藏品名单与照片后,太宰治眸色微微闪烁了片刻。
显然有些人不太愿意让她就这么轻易掌握话语权……这可不只是说话次序先后的问题,在这样大宗的交易上,一个气短区别的金额可是会很惊人的?
哪怕是这样的大型组织,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也的确无法轻易使‘地头蛇’松口哦?
在夏绮的视线注意不到的角落里,其中一位聚会者对着自己的女伴打了个手势。
虽然对方显然也不太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但是寄人篱下者可没有说不的权力。
很快,对方就状似无意道,“不过,您今天的穿着是否不太正式呀?不过您肯定不像我们,大组织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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