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群人靠着姓氏便与出死入死打拼到现在的自己平起平坐,赵寄并非不介意,但听到刘玄这么说,也就让步了。
刘玄把他当兄弟,他对刘玄也是这样。
他知道刘玄的难处。
一个周源倒了,凉州还有几十个“周源”。
凉州不是刘玄的根,这里的人都不和他一条心,所以他要和刘玄一条心,在这种时候坚定地站在刘玄那一边。
韩昭依旧是布衣之身。
刘玄并非没有请过他出仕,但韩昭拒绝了。
在韩昭看来,如今的刘玄谋有景修,伐有宇文循、赵寄,不需要他去锦上添花。
他在想其它的事。
王家女之死因一直找不到凶手不了了之,但韩昭一直没放心下来。
那场谋杀中的线索很明了,只是韩昭没办法破解。
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让他觉得有一把剑悬在自己头顶,随时会掉下来。
……
秋后,凉州城外,车马稀疏。
去年的失败让凉州伤了元气,南边的乱军趁凉州内部混乱夺取了益州大片土地,幸好宇文循及时驱敌才得以保住部分沃土。
少主刘玄听从景先生的建议闭关休养生息,一年过去,凉州才又恢复些许繁荣。
进城前盘查让城门前排起了队伍,队伍中除了行人、牛马,还有一辆不起眼的灰扑扑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个普通的中年汉子。
等待的间隙,一只细长瘦削的手掀起了青灰的车帘,探出一个文雅俊秀的中年男人。
他望了一眼周围,叹道:“这凉州比我前两年来的时候还要安定祥和,完全不像去年才大败的样子。”
车夫爽朗地笑了:“这都是少主治理有方的缘故。”
中年男人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早听说刘玄少主英明仁善,如今见平民也这样说,看来的确不虚。”
车夫得意地一扬头:“那能有假?老百姓心中有一杆秤,谁对我们好,谁只顾自家,我们清楚着呢。”
说完他又疑惑道:“但话又说回来,凉州再怎么好也远不及东都,先生为何要跑那么远来这偏僻荒凉的地方?”
男人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的主人有一位后辈今年及冠,我奉命去给他送贺礼。”
车夫“哦”了一声,感叹:“你这主人真有心。”
男人一听笑弯了眼,比听到夸自己还要高兴。他应和道:“是啊,主人总是周到又体贴的。”
……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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