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杨仪就说过,猪婆龙是很记仇的,何况是杀子之仇。
其实那船夫被拽下河后,就猜到是这个缘故,只是不敢说出来。
毕竟他觉着自己吃了猪婆龙肉,如今被拽下水几乎一命呜呼,可见已是招了灾祸,恐怕众人指指点点,又哪里敢再张扬。
俞星臣听他们说完,终于没忍住,指着桌上那一个油纸包问:“这是何物?”
薛放道:“打开瞧瞧,又没有藏着咬手的东西。”
俞星臣只得动手将它拆开,一股淡淡薄荷香扑面而来,雪白如玉,一片片地。
薛放道:“这是本地特色的清凉糕,我跟十九在外头看见,特意给俞大人买的。”他笑出几分慈眉善目的意思,仿佛做了好事可以表扬:“暑热的时候吃最好。”
俞星臣盯着那物看了会儿,“哦”了声:“多谢。”
薛放瞪着:“你不尝尝?”
俞星臣道:“我不很喜欢吃糕点。”
十七郎转头看陈献,低声嘀咕:“看吧,早知道就别分给他。人家不领情。”
陈献笑道:“俞大人好歹尝尝,毕竟是本地特色,十七哥还买了些给仪姐姐送了去呢。仪姐姐是最爱这薄荷味儿的……是不是,十七哥?”
薛放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俞星臣思忖着拈了一块,果真有几分清凉细甜在舌尖散开。
陈献笑问:“可中意?”
俞星臣点点头,是首肯之意:“甚好。”
此刻有小厮送了茶上来,薛放左顾右盼:“怎么不见灵枢?”
俞星臣吃了口茶:“有点事,他去办了。”
薛放问:“什么事?”
俞星臣瞥了瞥他,却没有回答,只道:“我把这些卷宗大略地看了一遍,梳理出三等来。”
薛放见他避而不答,微微皱眉。
陈十九郎却问道:“什么叫做三等?”
俞星臣抬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三摞卷宗:“根据案情、受害之人、以及旁证之人等,加以分类。”
薛放疑惑地拿起其中一份,忽然对陈献一招手。
十九郎凑上来,见竟是那个小孩儿手指被咬掉的那件。
陈献便问俞星臣:“不知是那三等?这个又是……”
俞星臣道:“这几个案子,大多都是捕风捉影,不实之词。”
陈献惊讶:“为何这样说?”
俞星臣道:“比如其中那一件,打渔之人晚上掉进海中,次日被发现遍体鳞伤,以及幼儿被咬掉了手指,认为是食人怪所为,这些都不真。”
薛放笑对陈献道:“你瞧瞧,人家足不出户,把我们在外头跑断了腿都才弄明白的事情都断清楚了。”
两人对视而笑。
俞星臣听的奇怪:“怎么……两位去查这些事了?”
陈献道:“也不算都查了,只是捡着几件,比如这孩子的手指被咬掉的事略打听了一番。”
俞星臣问如何。
先前杨仪跟陈献说,那孩子的手指并非猪婆龙所为。
薛放因为看不下那些卷宗,跟陈献一拍即合跑到外头,他们自然也不是去玩闹的,这一路走下来,查证了好几件事。
比如在那受伤孩童的村落。
有几个老人家坐在村头上正闲话,看到他们两个少年走过来,无数双眼睛好奇盯着。
陈献仗着一张脸讨喜,立刻凑过去套近乎,那些老头子喜欢他口齿伶俐,样貌又好,简直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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