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有些人就是贱得慌呢?
九层一到,他便毫不留恋从萧濯身上下来,略带嫌弃地理了理衣襟。
原本藏着佛经的暗格空空如也,江照雪查探一周,并未有任何收获,心头疑惑更甚。
又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佛经,为何不与其他佛经摆在一块,偏偏要格外藏起来?
“整个相国寺都知道住持在浮屠塔第九层藏了卷佛经宝贝得不得了,日日都要亲自检查一遍,诶,阿雪,若是你,你会藏得人尽皆知么?”萧濯散漫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刻意的引导。
江照雪垂眸沉思起来。
若是他,藏得人尽皆知的只会是障眼法,真正重要的东西自然要越少人知晓越好。
障眼法?
他眸光一凝,头也不抬,伸手抽出萧濯腰间的刀,稍稍用力,多次尝试,终于劈开了暗格一角。
一本暗金色的册子从缝隙里掉出来。
江照雪弯腰捡起,走到窗边,展开册子,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宣熙三年,刑部侍郎赵永,一千三百两。’
‘宣熙四年,二淮盐运使余封,一千七百两。’
‘宣熙六年……’
越往后翻,江照雪的心便越沉。
这是一本用来记载卖官钱的册子,字迹是萧觉亲笔。
第48章我的真心已经被陛下踩碎了,陛下忘了吗?
“啧啧。”萧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语调分外幸灾乐祸,“我说什么来着,萧觉就不是个好东西。”
江照雪闭了闭眼,竭力缓解内心的惊愕。
须臾,睁开眼,扭头淡淡望向萧濯,“在相国寺放火的人,是你。”
“嗯?”萧濯挑眉,“阿雪,你这是何出此言?”
“从大理寺少卿的府邸到相国寺,按照你的脚程,只需半个时辰。”江照雪将册子揣进袖中,淡声道,“而距你将人丢到大理寺少卿府到相国寺走水,正好半个时辰。”
萧濯盯着他一张一合的浅色薄唇,舔了舔犬齿,“你如何得知我何时将人丢过去的?莫不是一直偷偷看着我?”
江照雪没回答。
因为他对前世的萧濯太了解。
那夜萧濯本就记住了在宴席上酒后吐真言的少卿嫡子,后又被爬他床榻的男宠激怒,定会去找看不顺眼的人泄火。
前世的萧濯,只要与他吵架惹出来火,便往诏狱里一钻,每次出来都是半个时辰。
“不止相国寺,近些年走水过的其他佛寺,八成都是你的手笔。”江照雪声音越发冷下来,“你早就知道萧觉卖官的事,不知从哪打听来了些模糊的消息,便去各个佛寺找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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