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他们的是像是虫子一样的管子,祁淮扭头就能看到另一张床上躺着的白应榆,脸色苍白如纸,后脑勺被剃掉了头发,被缠上了雪白的纱布。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医疗器械的声音,白应榆如此安静地躺在那里,祁淮紧盯着他微弱起伏的胸口,那里横着一把利刃,割断了他所有情绪。
……
祁淮献血已经达到了上限,结束后,被双双推进病房前,祁淮听到医生说白应榆脱离生命危险时,睫毛颤动,心里千回百转,只说了一句“谢谢。”
祁淮和林原昏睡了一整天,一直到深夜祁淮才醒。
林原走进来的时候,两张床之间是祁淮和白应榆牵在一起的手,白应榆身上插满管子还在沉睡,祁淮醒着,脸色却没有比白应榆好到哪里去。
“还好吗?”出于某种愧疚,林原主动问了一句。
沉默了良久,祁淮才开口:“我会走。”
只有三个字,祁淮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声音很轻。
林原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想再问一遍,却怕祁淮说出其他的答案。
林原想过很多结果,却没想到自己一番不知真假的话就能让祁淮信以为真,明明是建筑院引以为傲的首席,那么理性又被称作天才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他两句话彻底放手。
偏偏,他还没有从祁淮脸上看到什么不舍的情绪,难道是没有那么爱了吗。
林原猜错了。
祁淮断片前,记住的是白应榆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报复,告诉自己早就喜欢上别人了。
祁淮就是偏执又桀骜的疯子,听朋友说什么为爱放手只觉得可笑的人,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下一秒,林原看到祁淮执起白应榆的手,侧头在那手背上落下吻,一触及分。
祁淮起身时,脸上仅剩的一点不舍都消失殆尽,他拿起自己西装外套穿上的样子,就像是舍弃了悲欢离合的仿生人,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情绪。
祁淮站在林原身侧停顿的两秒中立,一言未发,却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门关上后,房间里再也没有了祁淮的痕迹,不过五分钟床上的白应榆就有了动静。
他手指动了动,嘴巴开合小声说着什么。
林原连忙起身,伏在白应榆的耳边,听到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祁哥……”
握住床栏的手泛起青白色,林原额头青筋凸显,猛地起身,像是听到什么噩耗。
逃出病房的那一刻,林原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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