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透过后视镜张望,看皮卡一路跟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谢铎带着耳机听音乐,摘掉耳机,淡淡地说:“停车吧,去前面等我。”
他跳下车,站在荒漠中,货车继续朝前。
谢静秋下车,抬起枪口:“我就知道是你。”
“怎么认出的?”
“除了你,还有谁会戴这么骚包的围巾?”
“这就是对我的有色眼镜了。”谢铎笑,“不觉得这围巾很酷吗?”
“赛诺集市有一家酒吧,去过没有?”
“集市那么多酒吧,你说得是哪一家?”
“招牌上画了只鸭的那家。”
谢铎点了根烟:“五年不见,上来就夹枪带棒的,静秋,你脾气变坏了。”
谢静秋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来基地做什么?”
“送东西啊。”
“骗鬼。”
谢静秋想起许鸢,她当时坐的位置里谢铎很近:“你跟许鸢说过话了?”
谢铎吐了口烟圈:“怎么,要去和谢盈朝汇报?”
谢静秋咬着唇,没有回答。
谢铎自嘲地笑:“你对谢盈朝的爱,还真是盲目。”
“你对谢斯止不也一样?”
“那不是爱。”谢铎对这个字过敏,一听对象还是谢斯止,神情古怪,“只是聪明人审时度势下的自保。”
“既然审时度势,为什么不能帮大哥?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现在谁有绝对的胜算。”
“谢盈朝与金斯莱家族同流合污,这是你想看到的?”谢铎淡淡地说,“就算站队,也要有原则吧?如果不是他,暮姐不会死在异国他乡,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
他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谢铎随手丢掉指间的烟:“要对我开枪吗?”
谢静秋没说话。
“不开我走了。”
谢铎吊儿郎当,转身走向货车停靠的地方。
谢静秋望着他的背影。
站在敌对的角度,她该毫不犹豫地把他心脏射穿才对。
但她无法下手。
那年庄园雪夜,是谢铎挡在她面前,她才免于死在谢斯止手下的结局。
谢静秋缓缓放下枪。
谢铎走到中途,忽然回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你何必参与?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一切结束,我们都还活着。”
他英俊的唇畔弯起一抹笑:“和我约个会吧。”
“你又耍什么花样?”她恼怒。
谢铎像个捉弄女生的小男孩,如愿以偿看到了想到的神情,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转身跳上了车。
……
谢静秋回到基地。
许鸢仍坐在原处,手里的面包一口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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