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那些刀都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姜先生那把刀上的一个缺队”
“所以我就要动脑筋想了。”
“想什么?”
“想一个聪明绝顶的慕容秋水;忽然发现自己落入一个陷饼时,应该利用什么来救自己,”因梦说:“我当然也要想,这个厨房里有些什么东西能够救得了慕容秋水。”
“你想出来了没有?”
“当然想出来了。”
花景因梦说:“眼力洞悉秋毫,绝不会错过任何一点有利机会,对毒药的研究之深,甚至比当年的宗大国手对围棋研究得更透彻。”
她说:“像这么样一个人,到了一个有一锅春笋烧鸡和半坛好酒的厨房里,如果他没有想到利用这锅鸡和这坛酒,那么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容苦笑:“不管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总不会是慕容秋水。”
“非但不会是慕容秋水,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因梦说:“如果我想不到这一点,我也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我承认。”慕容又叹息,“你不但是人,而巨是个人精。”
“那么我问你,做人精如果算准了你要做什么事,这个人精是不是就应该先发制人?”
“是的。”
“如果你是这个人精,你会怎么做?”
慕容想也不想就回答:“我当然会先在那锅鸡或者那坛酒里下一点毒,”他说:“因为那个白痴慕容如果要诱人中他的毒,他自己一定先把那锅有毒的鸡酒吃一点的。”
“自己先故意上些当,然后让别人上同样的当。”因梦说:“在古往今来的骗术史上,这本来就是种很古老也很有效的法子。”
“所以那个笨蛋才会上当。”
“结果呢?”
“结果是一个笨蛋和一个白痴都上当了,”慕容秋水说:“笨蛋将先上当,白痴慕容后上当。”
“然后呢?”
“然后,”慕容秋水长叹:“笨蛋先死,白痴后亡,还有什么然后。”
花景因梦笑了。
她一直在不停的笑,一直笑个不停,就像有一个人将一把刀架在她的咽喉上,强迫她笑,非笑不可,否则就要将她的咽喉割断。
她的笑声听起来就是这样子的。
——一个刚做了那么多得意事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笑声?
被害的慕容秋水神清反而又变得优雅而从容起来,甚至又在享用他的鸡酒。
毒煞人的鸡酒。
花景因梦连笑声都已快被割断了。慕容秋水从从容容的用他手里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银筷挟了一块鸡,放在嘴里,细细品味,慢慢咀嚼,然后再用一种很幽闲的声音问花景因梦:“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慕容问:“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毒发倒地?”
“我本来的确有一点奇怪,”因梦说:“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奇怪了。”
“为什么?”
“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解毒术,”因梦:“无药无方,归真返噗,片刻之间,其毒自解。”
慕容微笑,笑得很保守,可是又恢复了那种贵族的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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