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仓在妻子的尸体面前考虑着今后的人生道路。这时,被自己抛弃、拿她交换了彩子的那个女人的面影又在眼前晃动。
等他终于醒悟到自己只有回到那个温柔女人的怀抱里,人生才有价值的时候,他已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如果能够重新获得失去的东西,即使付出更高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但是自已现在已成了杀人犯,失掉了重新得到她的资格。
&ldo;我要见她一面。我将告诉她,唯有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rdo;
永仓深信,实现这一愿望就是他最忠实地对待自己残留的人生。
要逃走就需要钱。永仓多少有点积蓄,但都存在银行里,他不能等到天亮银行开门。他决定把存折留下,拿走彩子的钱。当人们看到他留下的存折和印鉴,就会明白他的用意。
他同彩子各有一辆汽车,但他不能用车。汽车最容易留下线索。
他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拿上彩子的现钱,走出了家门。
这时,他回头望了望笼罩在夜色中的&ldo;自己的宅邸&rdo;。这所新婚夫妇的新居在深夜的天空下现出清晰的轮廓。不管实质如何,就在此刻之前,他仍是这里名义上的主人。在同彩子婚后迁入的当时才它看起来象是他从人生那里缴获来的&ldo;战利品&rdo;,但是,现在它已变成永仓在人生道路上失败的标志。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家,离开得越快越安全。
尽管永仓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但仍然跑进公共电话亭,拨叫了一个号码。
&ldo;我叫永仓。穗积裕希子小姐在吗?&rdo;
此时已不是给年轻女人打电话的时间,但永仓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他觉得自己好象为了给她打这个电话,却犯下了杀人的弥天大罪。
对方的回答使他非常失望。
&ldo;什么?现在正在欧洲旅行?什么时候回来?&rdo;
&ldo;下月回来。您是哪一位?&rdo;象是裕希子母亲的声音担心地问道。
永仓犹如堕入无底深渊。但他仍须与这绝望作斗争。
&ldo;我是贵府小姐从前任职公司的永仓。事情是这样的:穗积小姐辞职时,有一项重要业务忘记交接,现在才发现。因为事情很急,深更半夜打电话打扰,实在对不起。您知道穗积小姐现在到了什么地方?&rdo;
他跟裕希子的交往极为秘密,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永仓的名字。
看来,裕希子的母亲对深更半夜打电话和永仓急切的声音已经放下了心。
&ldo;根据日程表看。今天晚上应该在罗马。详细情况请问一下日本旅行社吧。&rdo;
从裕希子的母亲嘴里得知她现在欧洲的永仓,再次陷入绝望的深渊。回国日期是下月十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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