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恕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喉结情不自禁滚动了一下,眼睛望着她,似有什么即刻将从眼眶中满溢出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声音低哑。
阿梨低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啄了一下:“在还愿啊。”
怛梨怀抱着一线希望,踏入平静的湖水中。
很遗憾,这一次天鹅仍未出现。
正要折返回岸边时,她忽然看到远处有一只受伤的雀鸟落在了远处的湖心,正振着被打湿的双翅在水面上拼命挣扎。
怛梨未曾犹豫,向那只受伤的雀鸟游去。
年少时,不出一刻钟她便能游到对岸的弱水湖,在这一刻忽然间变得好大,对岸也变得好遥远。
游到一半时,怛梨心痛的毛病又发作了,她已经活得太久了,久到模糊了对死亡恐惧的本能,她以为这一次的痛症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怛梨奋力游到湖中心,捧起那只受伤的雀鸟。
那是只鲜艳可爱的珍珠鸟,圆润的小脑袋依偎着她的手指,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打量着她。在她掌心中休息了一会儿后,它重新振翅飞起,在她头顶欢快地叽叽喳喳地叫着,下一瞬,叫声忽然变做了焦急地哀鸣。
湖水渐渐淹没了怛梨的身体。
意识消散前,她又再次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
确实已经太久了,久到她几乎分不清,究竟是希望神能够再度出现拯救她,还是毁灭她。她只希望,若自己与宗恕的生命已在冥冥中合二为一,那么自己能够为了宗恕再坚持得久一点。
“怛梨,你可有心愿未了。”天鹅问她。
怛梨想了想:“希望世间再无战争和饥荒,弱小不被欺凌。”
“还有呢?”
怛梨又想了想:“希望没了我,他仍能得到您的眷顾,长命百岁,不,长命千万岁算了,那样实在太过孤独漫长,还是祝愿他想活多久,便活多久吧。”
“就没有一个为自己许的心愿吗?”
这一次,怛梨想的久了些。
“若世间真有轮回,人有来生,愿我能热烈活上一回。”
她说完这一句便闭上了眼睛,脸颊埋进颈间温暖的围巾里,平静的湖水继续将她的身体淹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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