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流夏挺直上身,做出个预备姿势,左手一把扯下他的兜帽,右手解去贴和严密的面纱,指尖一松,黑纱便被猎猎秋风截获,留在来处。
秋波漾漾,在其眼眉;绿竹猗猗,在其风姿;颜若渥丹,直堪比三春秾艳。
你炎辰扯着兜帽复又盖上,但是经那惊鸿一瞥,流夏已是把他的样貌记得分明。
你长得这般好看,遮着干嘛。她偏头笑吟吟地逗他。
好看?
自小生在罗刹国,看遍罗刹男子的长相,炎辰的心中对于美丑有另一杆秤,黑身朱发绿眼的长相于他而言才是俊美,像这副女气的皮囊,他是极讨厌的,所以他非常不解,炎若怎么能看上那个丑得不能直视的秋凝尘呢?
可她怎么说好看?定是在逗他,登徒女。炎辰啐了一句,加快速度,把她们远远甩在身后。
流夏只觉满头雾水,他怎得生气了?
哥哥最忌讳别人说他相貌了,你真是胆大。
可他真的长得好看呀。
赶了一下午的路,二位绑匪觉得疲累,寻了个客栈歇息。
自打流夏说了那话之后,炎辰就一直阴沉沉地不理人,活似要当场下雨。
实在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她必须要找个法子哄好炎辰,否则要消化不良。
客栈外头种着棵木芙蓉树,炎辰坐在这下头生闷气,见了她还要背过身去,流夏对此翻个白眼。
真是幼稚!
足下轻点跃上枝头,她挑了朵花瓣最繁复的摘下,砸在他头上。
喂,那花好看吗?
炎辰捡来一看,花瓣重叠色泽娇艳,自是好看的,但心里气她,便故意唱反调,极为难看。
在我眼里,你就和那花似的。她眼眉低垂着落下枝头,鬓间几缕碎发随风招摇,好像挠在炎辰心里。
他怔怔看她,便听见她又说:不光是我,世上所有的男子女子都该觉着你好看,单除了你自己。
掀开他遮到下巴颏上的帽子,流夏刺道,捂在衣裳里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手上后又拿过炎辰指尖捻着的木芙蓉,插在他耳上,挑着他下巴看过,笑着赞了句,人比花娇。
眼前女子站直伸个懒腰,困了,我要回屋睡觉。转身走得干脆。
今夜是一轮上弦月,满天星宿皆数登场,绚烂夺目。
炎辰却还僵坐在那儿,下巴处耳朵上好像残留着流夏的温度,纵是习习凉风也吹不去面上的滚烫,他抚上自己的脸,自扣着问:她真的觉得好看么?
清商揉碎呢喃,一夜无梦,一夜无眠。
哎,木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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