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了然地在我肩头拍拍,倒是一直不说话的艾伦,用他那双故作精明的眼睛,冷冷淡淡地看着我,说:“不就是个竞标么,拿到拿不到有什么关系,至于连饭都吃不下?”
还真就至于了,我拼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结果。不过心理虽然这么想,我却不屑跟艾伦这种人分享这些。
勉强喝了几口据说是这家店的招牌汤,老板赞不绝口,我却只觉得腻,胃里一阵阵难受,强忍了一会连嘴里都开始泛酸,只好借口上洗手间,匆忙溜下桌子。
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才觉得好一些。这里是酒店后门,我刚刚拐过来,发现景致还不错,松柏文竹种了满院子,墙角那还有开着几盆梅,远远看着既寥落又生气。
我在坛子边坐了一会儿,抽了半支烟,嘴巴里苦的厉害就掐了。大概还是紧张,胸口像塞了团棉花,闷闷地总感觉吸不上气。用手拍了几下,好像松一点,再拍一下,刚提起一口气,鼻子却跟着突然一热。
我知道是出血了,可出来时身上什么也没带,找不到东西擦,只好用手捂着。
只是这次好像流得有点凶,温热的液体迅速穿过指缝往下掉,我心想不好,想找个人帮帮忙,嘴里还没叫出声来,眼前顿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人叫醒的。
我还趴在地上,很不幸脸先着的地,应该是擦伤了,现在才觉得麻麻地疼。那人蹲在我跟前,鞋子有点脏,人倒是好的,关切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撑着身体想爬起来,手上使不上力,试了两次也没动,还是那人看不过,直接把我半扶半抱起来,让我在花坛边坐下。
他是这里的厨师,身上穿的制服还算干净,他指了指我的脸,说:“你这是摔的还是,这么多血挺吓人的。”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的鼻子,忙用手胡乱抹了一把,其实血已经不流了。也幸好是不流了,不然就这一会儿搞不好就……我笑了笑,跟他说没事,喝得多了点摔一跤说出去被人笑。
好心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随意往边上一扔,也坐下来,自顾自掏出烟抽了一只点上,看也不看我地说:“我要不来抽烟,这里基本就不会有人进来。”
我再次道了谢。
去洗手间这一路才知道他说的不假,看我的人一个个都露出惊吓的表情,大概是真没见过大白天能跌成我这样的人。
我洗了脸,对着镜子小心挑出右脸颊上擦伤处的细沙,伤口还不小,又不方便遮,看起来真有点惨,搞不好会留疤。
不过我头痛的是我的衣服,风衣在外面椅子上房子,身上这件西服和衬衣算是完了,尤其是衬衣,白的沾上红的尤其触目惊心。
第十七章,德行
尽管装作若无其事,回到座位上还是惹得老总一阵惊呼:“乔,你这是干嘛去了?”
艾伦也愣了一下,接着似笑非笑地上下瞄我,说:“被人打劫了?”
我笑了笑,拿水杯喝水,没说话。
老总关切地凑过来:“怎么回事?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看你这脸……”
我知道我这老板,平时闲得出鸟,有点新鲜事总恨不得拐着弯地打听。就我这点破事,他没事也会问问。免得他好奇,索性面不改色地扯着慌。
“我还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哪能打架啊。我就是给人帮了个不大不小的忙,逮了只逃出来的鸡,脖子里都扎了一刀了,还能飞起来。”
“鸡?你帮人抓鸡?”老板饶有兴致地看我,想到了正事,脸色又有点为难,“衣服弄成这德行,等下怎么去会场?”
我抖了抖胸口沾污的衣服,无辜地说:“我也没想到啊,它朝我飞过来,我随手就抓了。你不就喜欢鸡汤么,我这也是间接为老板你服务了。”
老板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还有心情贫嘴!抓鸡还把脸挠成这样,当我老得眼瞎啊。”
艾伦看好戏也不嫌事多,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接口:“乔这是做好事不留名。不过据我所知,今天来的那几位出了名的挑剔,我看要不去买身衣服整整,要不还是别露这个头了,反正是你的跑不了。”
“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吧。”老板艰难地下了决定,转头问艾伦,“你呢,和我一起?”
“我就算了。正主不去,我凑什么热闹。”艾伦看着我,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笑,“这个嫌我还是避开的好。”
结完账老总自己开车走了。我坐他车来的,这下只能自己打车回去。艾伦跟在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一直不搭理他也不合适,还显得我小家子气,便主动搭腔让他先走。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赶时间,要不送送你?”
“不麻烦你。”我说,心里恨不得他能离我多远是多远。
但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跟我两句话说不到一块,彼此见了面也从来没个好脸色,话都说这个份上了,他却不见自觉走开,反而亦步亦趋地跟着。
我只好停下来提醒他:“艾伦,停车场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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