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大了嘴,脑袋使劲朝后仰着,凝然不动地站住,旋即大声打了个喷嚏。
“哈哧!”他说,“该死!”
“都怪这些麻袋上的灰尘,”杰·杰·奥莫洛伊彬彬有礼地说。
“不是,”内德·兰伯特气喘吁吁地说,“我着了……凉,前天……该死……前天晚上……而且,那地方的贼风真厉害……”
他拿好手绢,准备着打下一个……
“今天早晨……我到……葛拉斯涅文去了……可怜的小……他叫什么来着……哈哧!……摩西他娘啊!
***
穿深红色背心的汤姆·罗赤福特手托一摞圆盘,顶在胸前,另一只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个。
“瞧,”他说,“比方说,这是第六个节目。从这儿进去,瞧。眼下节目正在进行。”
他把圆盘塞进左边的口子给他们看。它顺着槽溜下去,晃了一阵才停住,朝他们飞上一眼:六。
当年的律师趾高气扬,慷慨陈词。他们看见里奇·古尔丁携带着古尔丁-科利斯-沃德律师事务所的帐目公文包,从统一审计办公室一路走到民事诉讼法庭。然后听到一位上了岁数的妇女身穿宽大的丝质黑裙,窸窸窣窣地走出高等法院海事法庭,进了上诉法庭,她面上泛着半信半疑的微笑,露出假牙。
“瞧,”他说,“瞧,我最后放进去的那个已经到这儿来了:节目结束。冲击力。杠杆作用。明白了吗?”
他让他们看右边那越摞越高的圆盘。
“高明的主意,”大鼻子弗林抽着鼻孔说,“那么来晚了的人就能知道哪个节目正在进行,哪些己经结束了。”
“瞧明白了吧?”汤姆·罗赤福特说。
他自己塞进了一个圆盘,望着它溜下去,晃动,飞上一眼,停住:四。正在进行的节目。
“我这就到奥蒙德饭店去跟他见面,”利内翰说,“探探口气。好心总会有好报。”
“去吧,”汤姆·罗赤福特说,“告诉他,我等博伊兰都等急啦。”
“晚安,”麦科伊抽冷子说,“当你们两个人着手干起来的时候…”
大鼻子弗林朝那杠杆弯下身去,嗅着。
“可是这地方是怎么活动的呢,汤米?”他问道。
“吐啦噜,”利内翰说,“回头见。”
他跟着麦科伊走了出去,穿过克兰普顿大院的小方场。
“他是个英雄,”他毫不迟疑地说。
“我晓得,”麦科伊说,“你指的是排水沟吧。”
“排水沟?”利内翰说,“是阴沟的检修口。”
他们走过丹·劳里游艺场,专演风骚角色的妖媚女演员玛丽·肯德尔从海报上朝他们投以画得很蹩脚的微笑。
他们来到锡卡莫街,沿着帝国游艺场旁的人行道走着,利内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麦科伊听。有个阴沟口,就像那讨厌的煤气管一样,卡住了一个可怜的家伙。阴沟里的臭气已把他熏个半死。汤姆·罗赤福特连那件经纪人背心也来不及脱,身上系了根绳子,就不顾一切地下去了。还真行,他用绳子套住那可怜的家伙,两个人就都给拽了上来。
“真是英雄的壮举,”他说。
奔杰维斯街。
“这边走,”他一面朝右边走一面说,“我要到莱纳姆那儿去瞧瞧‘权杖’的起价。你那块带金链儿的金表几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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