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乔尼竭力控制住自己说,“告诉父老乡亲,我很好,上帝保佑!”
他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抽泣起来,这些天他一直憋在心里,没想到自己这么担心!终于有消息了……
消息不断地传来,他又忙碌起来。人们想知道下一步的情况,他也有敌人要撤离的喜讯,联络员的声音里夹杂着人们的欢呼声。
他们有五名飞行员受伤,还有许多烧伤病人需要苏格兰方面的紧急援助。乔尼获艾伯丁的破地下医院已搭好,便把重伤号送往那里,又从医院带了一名护士飞回塔什干照顾轻伤患者。
他忙来忙去,几乎忘了罗伯特爵士一事。等德来斯·格劳顿叫程万提醒他这才又想起来。
他终于说通了苏格兰的联络员,找到罗伯特爵士。
乔尼费了半小时才让罗伯特明白:没有他来签字,“星外来客”一时还不会也了结。
最后,罗伯特爵士骂骂咧咧地表示他将派一名飞行员把他送回来。
第四节
北方的夜空,乍一看以为又多了一颗星,但是声音由远及近,原来是一架飞机。
高射枪手判断:这是一架飞机,请求着陆。
乔尼出来看它降落。机舱门开了,有人跳了出来。夜色下,那张脸是一团模糊的白色。乔尼眯缝了眼又看了看:绷带——一个脸上缠满绷带的人。
一个手指指着乔尼的胡髭:“正是你!”
原来是丹那迪恩!
他们喜不自禁地用力拍了后对方。然而丹那迪恩把乔尼往后推了推,以便看得更真切。“就是你!怎么,谁把你的胡须剃了一半?我的叫火烧掉一半!让我会会你的理发师!”
“你对打中了?”乔尼说着,担心地望着他满脸的绷带。
“喂,老兄,别损人!”丹那迪恩说,“哪个布尔巴德、德劳肯或哈克纳能胜过我这张王牌中的王牌?不,乔尼娃娃,这是救火落下的。烧得不重,可是你知道埃伦医生,不把你包成一个稚气的月娃娃他就不高兴!”
“那边怎么样?”乔尼问。
“不好。我们扑灭了大火,仅仅如此。德威特和索尔想打开隧道,可总有土崩。希望应该很多,可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一点。对了,那个小灰人回来了吗?那不是他的飞船吗?”
“他去爱丁堡了?”
“啊,是的。到了那里,他东瞅瞅西看看,见了人就问这问那,光碍事儿。之后他又像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嗖嗖’又飞去了艾伯丁,差点儿被打下来!他要找国王——你知道,就是克兰费格斯族长。”
“噢,他好吗?酋长他?”乔尼问。
“他老是流血!你看,一受伤就止不住地流!我老是劝他离战争远点——战争于健康无益!可谁知道,反正我们在外面找到他,把他火速送往艾伯丁医院,给他输了血。这个小灰人想闯进来看看他,当然,工作人员把他轰了出来。后来,他堵住埃伦医生。”“似乎就是这个人,”看到飞船上的灯亮了,他指了指上面的人说,“到处收集图书图片,然后把它们拍下来,他要埃伦医生给他说一下酋长的病状,一起翻阅了许多旧书,最后埃伦医生发现有一种叫维生素K的合成物可致血液凝固,他们就合成了一些,谁知道……反正血流止住了!酋长慢慢恢复了。这个小灰人是干什么的,医生?”
“不,”乔尼说,“他是星系银行本部部门经理。具体情况以后再告诉你,反正他来是想确保这个地球有个政府!”
“哦,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丹那迪恩说。
乔尼为酋长感到欣慰,但他还是觉得银行家们紧紧地缠住了他。他没有告诉丹那迪恩这些小灰人的真正用心。“你见到斯道麦朗了吗?”他问。
丹那迪恩摇摇头。“去看看罗伯特爵士吧。他在飞机里昏迷不醒。”
罗伯特爵士真的昏迷不醒了,满面尘灰烟火色,衣衫褴褛,手臂也折断了——一名风烛老人马不停蹄地在地狱中奔波数日的形象呈现在大家面前。
他们俩人想把他抬起来,但这位老战将实在太沉了,此时更是死沉。他们找来一辆矿车,把他推到医院去。
乔尼叫醒护士,她检查了罗伯特爵士。除了双手,浑身都是伤。她给他注射了复合B,针头扎了进去,他一动没动。
爱丁堡肯定和地狱一样。
乔尼接通了俄国的无线电,几千人都挤在那个破基地上。不管还有没有余烟,肯定有人还活着。那里有从中国北部来的二百五十个中国人,还有西伯利亚人和夏尔巴人。丁妮了解到一些她感兴趣的消息:佛教图书馆和中国图书馆等都完好无损。她跑出去告诉程万。在塔什干和爱丁堡已是午夜,乔尼却扰得人睡不好。
最头疼的问题是:斯道麦朗哪儿去了?麦克埃德姆哪儿去了?他们从卢森堡探听到的永远是一个讲话莫名其妙的姑娘,她当然替不了斯道麦朗和那个苏格兰银行家。难道他只能独自担当起这一重任吗?
第五节
他们通知乔尼,当天下午在条约上签字。
他们都来了:多姆勋爵,德来斯·格劳顿,进了指挥室,德来斯似乎格外高兴。“听说,”他开口了,“地球代表昨晚到了。告诉他到时去签字。”
乔尼看看表,九点了,他去了老战将和丹那迪恩合住的屋子。
丹那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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