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呼了口?气,‘嗯’了声。
她踩上马凳,探手掀开帐幔时,手指停在帐幔上许久,久到帐内的人掀开。
男子清隽冷冽的面?容映入视线中,他薄唇微抿着,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看上去要比适才清冷几分,眼眸底下的惊涛骇浪已然散去,倒映着她微微凝眉的漆黑瞳孔平静无垠。
沈聿白?收回手,“进来吧。”
秦桢刚坐下还未开口?,马车忽然驶动了起?来,心绪本就?紧绷的她还以为是劫匪,不过转眼看沈聿白?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是他安排的人。
沈聿白?往后靠了靠,半倚着舆内的榻垫,“你可以选择不来的,为何要来。”
是的。
这次不是他拦着,而是她自愿来的。
其实被沈聿白?发现后,秦桢就?没有想?过要走。
而且她也想?知道,这场来自深夜的邀约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牵扯进一道又一道的危险之中。
显而易见的是,现在能够将事情与她说?清的,唯独沈聿白?。
秦桢沉吟须臾,不答反问?:“叶煦在哪。”
“不知。”沈聿白?道,“我离开京中的那天,他也离开了,我的人在第三天被他甩开了。”
“为何会被甩开。”秦桢平静地问?。
以沈聿白?底下那群人的功夫,叶煦手脚功夫再好,也难以甩开那么?多人。
“这就?是我出?现在公主府的原因。”
沈聿白?的语气要比平时都要来得温和,如?沐春风。
秦桢颔了颔首,表示知道了。
车舆内安静了几分,偶有穿街走巷的叫卖声透过窗柩传来。
沈聿白?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第一次意识到她与自己记忆中的很是不同。
或许他们之间的交流多是停留在年少时,年少时的秦桢更多的是垂眸低语的略过一切会引来瞩目的事情,若碰到今日之事的是年少时的秦桢,她不会来找他,而是会等?他去找她。
主动与被动。
年少的秦桢就?是被动的接受来自外切的好与坏,而眼前的秦桢会更加主动地去应对。
明明躲在暗处听?到他的言语,也依然来找他。
沈聿白?眸光微动,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些许。
听?到他唇边溢出?的笑声,秦桢困惑地抬起?头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眸光对上,沈聿白?透过那双饱含水光的瞳孔看清了自己浅笑的神色,薄薄的眼皮往下落了寸,嘴角的笑容渐渐的敛下,问?:“你呢,又为何会在公主府。”
“因为一场邀约。”秦桢含糊道。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是祁洲,虽然沈聿白?不会知道祁洲是谁,但还是不想?说?。
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场很着急,半夜递来的邀约。”
沈聿白?闻言低垂的眼帘掀起?,无垠的眼眸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落在她的身上,他指节不紧不慢地叩着舆内的木制长板,轻笑了声:“我回京后先入的宫,夜里宫中递出?了消息,要我今日入宫取令牌搜查公主府。”
现下想?来,公主府也是那时收到的消息。
秦桢的神色陡然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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