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徐济便宣布自己将要前往陈郡寻访一位故人的消息,而他也将圉县的事务全权交给荀攸来负责,当然毛阶也到场了。之后徐济便带着陈到和徐谦施施然的离开圉县,三人前往陈郡了,而圉县也立刻开始了动荡。
毛阶至今仍旧居住在他之前的那间破旧的居所里,尽管他已经代行县尉职权许久但是仍然没有更换居所,徐济也并没有搬进县尉府居住,而送走徐济的当夜,毛阶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毛掾史,冒昧来访,还望见谅。”来人是个身着锦服的中年,毛阶当然认得这人,他是圉县本地最大的世家陈氏的家主,不过这当然不是颍川陈氏,但是陈氏在本地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陈氏是圉县最大的世家,多有子弟在圉县为官,甚至可以说陈氏就是圉县的代表之一。
“陈先生客气了,毛阶不过是圉县一介小吏,您这让我如何自处?请。”说罢将眼前这人让进屋子。
“毛掾史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督邮入主圉县岂非仰仗掾史大人?”进了门的锦服的陈姓中年说道。
毛阶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陈先生谬言了,便是没有我毛阶督邮大人难道便不能入主圉县不成?”
站在毛阶对面的中年人也露出了笑容:“我只是觉得督邮大人待掾史未免有几分不公,掾史乃是督邮大人入主圉县之后安抚百姓首功者,如今督邮大人去往陈郡寻访故人却不将圉县事务交予掾史且不论,竟为何交予一个外人?”
毛阶脸色一变,急道:“先生慎言,荀公达毕竟是颍川荀氏子弟,我岂能与之相提并较?”
陈姓的中年人眼见毛阶如此更是笑道:“掾史自谦了,这许多年掾史在圉县任劳任怨圉县诸人都看在眼里,要说掾史不如这荀公达我陈清第一个不服。”
毛阶闻言只是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而陈清眼见如此再次开口道:“掾史,并非陈清挑拨,督邮大人如此任人唯亲不免寒了圉县诸人的心呐。掾史尚且如此,我等岂非更是难以得到督邮大人的信任?”
毛阶亦然怅然道:“想我毛阶为督邮劳心费力却依旧不得信任,为之奈何?”
陈清正色道:“哎,掾史也不必如此沮丧,说不准督邮大人只是考校掾史的忠心呢?”
毛阶恨恨道:“我毛阶已然举出了刘贤的罪证,还有什么信不得的?督邮大人未免太过轻视我毛阶了,哼,早迟叫这竖子晓得我的厉害!”
陈清听罢急忙道:“掾史慎言,如今这圉县尽归督邮大人,若是叫督邮大人知晓,掾史岂非自寻死路?”
毛阶冷笑道:“竖子安敢耳?毛阶久在圉县,岂能是他一新入之主能够动摇?陈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这竖子惯爱过河拆桥,自昨日这荀公达抵达便已经将我的权柄全权夺走,只怕时日一久圉县再无我容身之处了。”说罢喟然长叹。
陈清闻言也是叹息道:“不想督邮竟这般难为掾史,我亦知荀公达来此必将分走掾史权柄,不想竟是弃掾史不用。”
毛阶愤慨道:“竖子不足与谋也,若无我毛阶岂有今日安定之圉县乎?”
陈清点头道:“正是,若不是掾史我等岂能安于督邮治下?如今掾史尚且是这般待遇,岂有我等活路?有用之时且好言相待不用之时却弃如敝履,如此,不若就反了督邮罢,若不能得他人救当自救啊。”
毛阶闻言陷入了沉吟,半晌后开口道:“陈先生为何要反督邮?莫非试我乎?”
陈清拱手道:“掾史有所不知,圉县众世家近来遭督邮压迫,竟逼我等交出族中私兵的兵权,子秀族中尚好,已有数家迫于督邮大人的压力不得不交了,只是如今黄巾未定,若是没有私兵护卫如何保家族安定?若是督邮届时不敌来犯的黄巾弃城而走我等又将何以自保?是以众世家推举子秀前去与督邮商议,然则子秀以为督邮大人必不会应允我等世族留有私兵,是以自作主张前来与掾史相商,不想掾史境遇竟比我等还要不堪许多,这真是……”
话没说完,但是两人却都默契的没有再说,毛阶看着陈清,缓缓说道:“好,那便反了,子秀先生有何谋划?”
陈清也面露凝重道:“如今徐济离开圉县,正是极好的机会,其往陈郡来回少说五日,寻访故人只怕还有盘桓,我等至少能有半月时间筹谋此事。”
毛阶点头道:“正该好好计较一番才是。”
随即二人密谈一夜,而这一却荀攸自然是不晓得的。
第二日荀攸召集圉县一众官吏,荀攸座于首座,堂下在列的圉县诸县吏,其中的首席便是毛阶。
荀攸开口说道:“荀攸受督邮之命暂时都督圉县事务,望诸位能精诚一致,在督邮归来前能依我所令行事。”堂下诸人皆称是,唯有首席的毛阶没有回答。
荀攸微笑转向毛阶问道:“毛掾史为何不言不语?是否有话要说?”
毛阶傲然道:“毛孝先向来只认督邮一人,至于别人,毛阶不能信服,恕毛孝先不能听荀先生之令行事。”说罢甩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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