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湘雅帝满脸的关心,云絮却觉得莫名烦躁,低声道:“既然事情已经提上行程了,有些人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皇上可否帮帮我?”
湘雅帝立即点头:“只要你说,朕能办到绝不推辞。”
“我在姜家时经常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都是赵国公的宋氏帮衬我,她身子不好,我想去探望。”
一听这个要求,湘雅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又有何难得,朕这就安排。”
湘雅帝的动作很快,他和赵怀玉也有几面之缘,立即派人给赵国公府送去帖子,说是要探望赵怀玉。
“赵国公年纪轻轻受了极严重的伤,这次去,朕也正好探望。”
云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赵国公府那边也很快就传来了消息,于是,湘雅帝也不耽搁,让人准备了珍稀药材上门去探望。
迈入国公府,云絮紧跟在湘雅帝身后,她打扮成小丫鬟的模样,脸上还蒙着面纱。
接驾的就是宋氏。
“怎么敢劳烦湘雅皇上亲自来探望小儿,真是……”宋氏还红着眼,声音有些哽咽,脸上虽画着妆容却遮不住疲倦和满脸的担忧。
一句话没说完宋氏便哽咽地拿着帕子擦拭眼角。
“真是受宠若惊,招待不周,还请湘雅皇上见谅,若是小儿知道湘雅皇上前来,必定会很高兴。”
湘雅帝关心地问了几句:“赵国公现在可还好?”
宋氏吸了吸鼻子摇头。
“朕身边还带来了御医,夫人若是不介意,朕可以让御医瞧瞧,说不定还有解救的法子。”
“真的吗?”宋氏满脸感激之情,赶紧指了指一个方向:“皇上这边请。”
宋氏亲自在前头带路,湘雅帝跟在身后,刚跨入一间院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还有小丫鬟和小厮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廊下还有几个太医在对药方子。
几人见湘雅帝来便停下手头动作,湘雅帝摆摆手:“诸位太医救人要紧,无需多礼。”
宋氏撩起帘子:“皇上里面请。”
跟着宋氏迈进了门,正巧小丫鬟端着一盆血水送出来,宋氏瞧着就忍不住眼角落泪。
而身后的云絮更是心底咯噔一沉,差点儿就没忍住冲进去看看。
隔着一扇屏风,里面静悄悄的,湘雅帝去床榻边儿上看了眼,立即皱眉,榻上的人的确伤势不轻,脸色惨白,两条腿被一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即便如此还是能依稀看见透过纱布的血迹渗透。
“玉哥儿,湘雅皇上来探望你了。”宋氏轻轻地喊着。
床榻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闭着眼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只有微弱的呼吸才能证明人还活着。
湘雅帝朝着身后的御医使了个眼色。
御医立即上前,轻轻地探了探榻上人的脉象,片刻后又松开了,他皱着眉头说:“回皇上,赵国公从马车内被摔下来,五脏六腑都被震得不轻,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命大,这……”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根本无法救治。
湘雅帝脸色一沉。
“我的儿啊,为何这般执着,朝廷已经不追究的事了,你为何还要赔上性命。”宋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忍不住哭泣。
一旁的云絮紧闭双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抬头一瞥忽然看见了床头悬挂着一幅画像,她顿时震惊了,画像上的女子坐在摊贩前,和她现在一样戴着面纱,眉眼精致如画,衣袂飘飘,明明是个很普通的人,可在画像中却像是个仙女降临似的。
这不就是她自己?
原来她在赵怀玉心中已经有这么重要的地位了。
想到这云絮心中燃起怒火,赵怀玉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许幽之过,也是许幽毁了自己。
这笔账,她定会亲自讨回!
“夫人,赵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转危为安。”湘雅帝象征性地安慰几句。
宋氏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敷衍着点了点头。
“这幅画像……”湘雅帝也注意到了这幅画,宋氏立即解释:“这幅画是我儿亲手所画,好几次太医都说命在旦夕,我儿就是撑着这口气看见了这幅画才几次挺过来了,只有有这幅画在,他早晚都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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