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踩着他的面具走过他的躯体。
温淮佑上了楼,透过围栏的缝隙,他远远看见茶几上用瓷盘装着的黑加仑。
极其浓郁的紫色,已经快要接近墨水般的黑。
在谈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那圆形很像俞时安外套上的黑色扣子。
没人察觉他走神,他却在叩上门后又拿起了手机。
他观赏似的看了一遍那枚扣子,目光不可遏制地爬上那枚吻痕。
却发现,消失了。
再去看时间,推算下来,应该是被删除后重新发送了。
俞时安也注意到了这点不妥。
可温淮佑想的却是,她何必如此避嫌。
竟然男人的宠爱是她平步青云的筹码,就应该多多亮相。
即便最后尽不如人意,也能落得狐假虎威的好处。
她们都是这样做的。
可俞时安竟然能够赤手空拳地走到这里,就已经用结果证明了她的与众不同。
刚才听进去耳朵里的话,此刻从脑子里被倒了出来。
他竟忽略掉所有的告诫与训责,开始琢磨一个女人的人生。
从前温淮佑总是刻意忽略她的这份“不同”。
可刻意的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注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因呢?再远一点,他甚至在想:胜算是多少?
数据不足,无法估计,可风险很大,这是事实。
他又下了楼,那盘黑加仑已经被端走了。
可入睡时闭上眼,看见的黑色,貌似都是她。
刚才在书房里听见的种种说辞涌上心头,混沌的空间和安静的时间让人能够轻易遐想。
于是温淮佑又想,自己的道德底线是不是越来越低了。
否则他怎么会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掠夺的兴趣。
没过两天,和几个朋友聚在声色场所打斯诺克的时候,程政南从隔壁包厢喝了一圈,飘飘然地醉着回来。
他打了个酒嗝,说:“哥,有人想见你。”
“谁?”
“方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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