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沉声,“你疯够了没有?!我根本不可能照顾得了你,你的安危谁负责?”
秦凝扬下巴,“我本来就不用你管,谁要你假好心?能出什么事,不就和个亲吗?”她口气一顿,略微古怪,又问一遍,“能出什么事?你可从来不管我的,为什么这次态度这么坚决?”
沈宴当然不会跟她说,冷然转身,路过在院门口旁边的刘泠,他差劲的脸色都没有因此好转。
刘泠默默转身,翘唇笑了笑:她真是想多了……就秦凝这任性疯魔的性格,沈大人怎么可能喜欢?而且看起来,秦凝好像也不是为了沈大人……这两人之间完全没火花。
“刘泠,”看到她,秦凝过来,态度比对方才的沈宴友好了很多,“别听沈宴的,你总会同意我随行吧?我又不做什么。”
刘泠看眼秦凝身后那些刚与沈大人打过一架的侍卫们,又看眼被掀倒的石桌石凳,她笑了笑,“我无所谓,你说服陛下就行。”
秦凝很愉快,对她印象好了些,便跟她抱怨了一句,“沈宴脾气那么固执,又臭又硬,天天板着脸,你怎么受得了?”
刘泠喜滋滋道,“没有啊,沈大人经常对我笑的。我说什么他就说好,他可疼我了。”
秦凝惊讶地看着她,刘泠说的那个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沈宴吗?怎么觉得这样玄幻呢?
不管如何,沈宴只是一个锦衣卫,他权力没有大到干涉秦凝的行为。秦凝说服了陛下,她想随行,想送刘泠去夷古国,陛下的护卫队都派了出去,沈宴能说什么?
他干脆不管了。
五月的时候,仪仗队从邺京出发,赶往夷古国。送亲的人,包括两位将军,一老一少,还有沈宴麾下的锦衣卫。按照陛下的旨意,两位将军送公主到夷古国,看夷古国完了婚事,就返回大魏。但沈宴和他带的锦衣卫,则常驻夷古国,负责开发锦衣卫新的业务。
仪仗繁华,也算是十里红妆。
就是刘泠的父母,江州的广平王夫妻都回了一次京,做了场面工作,祝女儿婚姻幸福。
刘泠看广平王妃沉默消瘦的样子,便想起她至今卧病在床的老侯爷。她怅然想: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嫁了,但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尚不能见老侯爷一面,实在可怜。
就这样,刘泠离了邺京。
在和亲队伍离开当日,举国欢庆,为新封的公主的大义而感动,百姓齐齐围观。在这样的日子里,徐时锦终于找到时间,背了人群,见了太子一面。
太子站在邺京最高的角楼上,高高在上地望着那蜿蜒向北的队伍。这么高的距离,层层白云下,那些人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
听到徐时锦上来的脚步声,刘望头也不回,微笑,“沈大人果然没有辜负孤的厚爱,当然,这也有小锦你的功劳。”若非徐时锦经常用阿泠吊着沈宴,沈宴怎么也不可能倒向他。
毕竟,沈宴是他父亲的人啊。
徐时锦并没有笑,低声,“殿下,我有一计划,能帮殿下更圆满地实现大业。”
“哦?小锦从来都这么聪明。”刘望笑着回身,将徐时锦轻轻搂入怀中,敏感地察觉徐时锦的僵硬。这可不符合徐时锦的一贯风格啊。他漫不经心地摸着怀中姑娘的秀发,口上仍笑问,“小锦怕什么呢?孤向来信任你,你且说来听听。”
“殿下一直想要夷古国归顺,但陛下不赞成,所以我才与殿下一开始商议,请沈大人坐镇夷古国,为殿下的大业提前布置。”徐时锦柔声,娓娓道来,“但我近日突有一大胆想法,能更快地相助殿下,只是需要冒一点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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