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干脆也坐起来,手上把相机拿过来一边摆弄,一边声音里都充满朝气,道:“你不觉得每次报纸上报道什么现实事件内容,都很不真实吗?不如战地记者带回来的新闻有冲击力。”
“嗯……”陆玉山手拿过顾葭摆弄的相机,左右看了看,了然道,“明白了,你也想要拍一些决定性的照片,比如什么机构成立,拍个照片配一段文字,更真实。”
“不对,你说的那些都是光明正大的拍,不需要取消闪光和快门的声音,我想的是,有些时候,我们在一些不被允许拍照的现场发现了线索、发现了新闻,我要是能偷偷拍下来,也就没有必要让真相被埋没。”顾葭其实在想,这个世界要是能有什么东西,很小很方便携带,能够拍摄视频录下声音就好了,这样有些被冤枉的人就不会百口莫辩,也更大概率减少冤案。
而且经历了丁兄的事情后,顾葭总是习惯性的想要记下自己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每一处细节都不想落下,以免什么时候可以用到,可即便他记得,别人却无法查看他的记忆,他若是想要证明什么,光凭一张嘴可无法做到。
顾葭之前拒绝做报社社长,又没什么文采不通笔墨,所以当笔者也是不行的,所以这些天他便模模糊糊的给自己找了个记者的职业定位,并且思来想去,感觉这个职业还蛮适合自己,他能接触到的社会,是所有很多贫苦百姓无法接触的世界,上流社会的人要掩盖什么,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知道真相,到时候拍下来,让高一或者杜兄记录,也很不错不是吗?
可要是想要一直做卧底一般的记者,顾葭用那一拍照就闪光还伴随响亮快门声的相机,显然是找死。
顾葭简单那么一段解释,反而让陆玉山皱了皱眉,垂着眼帘,半晌重新看着顾三少爷这羸弱纤细的但眼神却极为期待明亮的漂亮家伙,说:“如果是这样,那我拒绝为你改造相机。”
“啊?为什么?”顾葭一个激动便拉住陆玉山的手说,“陆玉山,你这样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
陆玉山沉静地不为所动:“怎么?你还要咬我?我说过,不喜欢你去做太危险的事情,开报社是一件,随便跟着别的人亲近也是一件,当调查记者更是一件!”
“这……我自有分寸,你还在担心什么?我总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不会让无忌担心,只是若偶然碰道事情发生,想要记录下来,不想让自己遗憾后悔。你若是可以帮我,为什么不帮我呢?我求求你都不可以吗?”顾葭向来对陆玉山的能力很有信心,似乎陆玉山在他心中有点无所不能的标签牢牢贴着,这人强悍又聪明,若是将时代往前拨动几百年,说不得这位陆老板就不是陆老板,是文韬武略的皇帝。
陆玉山任由手被顾葭抱着撒娇,摇头:“不可以,你不要想了,绝对不行。”
顾葭立马‘呵’了一声,表情变化之快简直就像是刚嫖完还不打算给钱的渣男:“你走吧,这个我也不要了。”说罢,就要找剪刀绞了系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玉玺。
陆玉山见状声音都严厉几分,捏着顾葭的手就恶狠狠的说:“你干什么?!我不过是拒绝你一次你就要和我分道扬镳不成?”
顾葭讨厌被人耍,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因此不留情面的说着狠话:“是,你若是对我没有用了,我凭什么还要和你好?”
陆玉山眸色微沉,冷着脸,说:“你在说气话。”
顾葭扭头不理陆玉山,气塞塞的样子,当真是好像要和陆玉山决裂,弄得陆玉山虽然明白顾葭只是生气才会说狠话,依然心里堵得慌,害怕自己当真只是在对顾葭有用的时候才得到对方的好。而陆玉山要的不是这种交易式的关系,他付出了心,怎能只得到一场交易?
那他也太可怜了……
“算了,这样好不好?日后你做出任何行动,我都要知道,你都要告诉我,不然我就砸了你这个相机,怎么样?”陆玉山暂且只能想到这么个法子来示弱。
谁知他这样水生火热的煎熬着说完这番话,顾葭却是立马眉开眼笑起来,显然方才是真的在佯装生气,得到想要的结果后,瞬间春暖花开,对着陆玉山笑道:“真乖。”说完,还摸了摸陆老板的头发,“回去洗个头,脏脏的,知道吗?”
陆老板真是对顾葭毫无脾气了,笑道:“三少爷你变脸也太快了些吧?”
顾葭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用这种很像是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方式来获得胜利,因此臊的脸红,干咳了一声,抱着陆老板亲了一口,说:“都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很好奇你想怎么改造相机呢,我可以跟去一起看看吗?”
顾葭亲陆玉山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丝毫没觉得自己和陆玉山根本没有确定关系,这样做很过火。
陆老板再不敢说一个‘不’字,再次投降道:“我还敢拒绝吗?要是再拒绝你一次,你是不是又要和我闹脾气?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三少爷你这个德行呢?”
顾葭眨了眨眼,说:“我什么德行?”
“非常喜欢打人一巴掌再给个枣,用四个字来概括,叫欲拒还迎。用三个字来描述,叫勾引我。用两个字来说,叫撒娇。”陆玉山其实早就发现顾葭爱撒娇了,说这些话只是想逗逗顾葭。
谁知顾三少爷反问他:“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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