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想不到你竟然会这般对我。”
“对不起。”酸涩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面容是挣扎的痛苦,可脊背却硬挺着,牙关紧咬不容自己有丝毫的心软与退却。
哽咽的声音令他一震,不可置信道:“小三,你……你哭了?”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没见她掉一滴泪。在他眼中,她是坚韧的,亦是冷清的,尤其是对她自己甚是残忍,无论是多么困难的处境,她都勒令自己咬牙挺过,不容自己流露出脆弱,即使是再苦再难再痛,也不会流半滴泪,因为她说过,眼泪是懦弱的表现,而她却不允许自己懦弱……
“对不起,狗娃她危在旦夕,等不了你那么久!等狗娃脱了险,我整个人随你发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扭过头看着一旁伺机而动的参军,厉声喝道:“御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图后面是个暗格,去,将那暗格打开,拿出圣仙草,带过来!快去!”
参军为难的看向拓拔宸。
深吸一口气,他微微低下头,眼眸深深的看着溶月,嘴边挂着温柔依旧的笑:“参军,不管她拿朕怎么样,你都不许去。”
身子猛地变得僵硬:“你当真以为 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说话间,针已扎入几许,灰棕色的狐裘上染上了几抹浅红。
“皇上!”
“没事,小伤而已。”眸光沉沉,笑意不减:“小三,我今天倒要看看,我拓拔宸在你心里究竟占据了个什么样的位置。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仅仅与相处了几个月的小鬼?”
“她是我的女儿!”
“小三,你知道的,她不是。”
面上一滞。
指甲陷入了掌心里:“我不管,我只知道她是这身子掉下来的肉,与她,我有责任……”
“呵呵,那好。小三,如今,我和她之间只能选一,告诉我,你选谁?”云淡风清的模样似乎事不关己,轻松的语气更是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可愈是这般的他,愈是让溶月见到了他的残忍。
无限的委屈蔓延至眼圈,幻化成了久违的瀚海云涛,苦涩凝聚,滴落了满襟的残碎:“你作甚逼我?作甚逼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想救我的女儿……”
“行了,告诉我,你的答案。”狠下心不去理会她梨花带雨的凄然面容,撇过脸,他逼得自己残忍。别怪他残忍,但他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何他心心念地只有她一个人,而她,却迟迟不肯摆正他的位置,一颗心却可以裂成几分,甚至一个小鬼在她心里都可以占据不小的分量!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付出了那么多,他不甘心只得到那么微乎其微的小小一杯羹……
持针的手轻颤着,欲进不进,欲出不出,颤颤巍巍的身体泄露了她此时挣扎到几近崩溃的情绪。
此刻的空气仿佛冻结,低沉的仿若古墓里那令人冷森阴寒的气氛。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在寒冷的阳光中反射出银光的针体,那微微颤动的银光似乎是跳动在他们心尖一般,牵动着他们的每一次的呼吸……
“对不起。”柔软的指腹摩挲着细微的伤口,声音艰涩沙哑:“对不起,我的自私再一次的伤了你。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激动的握住溶月的手,拓拔宸难抑欣喜:“小三,你……”
“以伤害你来达到目的,最终更痛的,只会是我自己,何苦呢?呵,爱冲动这个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呵!”
溶月苦笑的模样令他痛心:“小三,别这样……”
“那株圣仙草对你很重要吧?”
看着溶月,他复杂而沉重的点了点头:“灏儿在年幼的时候被奸人下过毒,虽解了大半,但余毒存留体内,若是不将此毒排除只怕是活不过成年。由于他年纪尚小,那圣仙草的药效太过厉害,怕他受不了,所以想等他大一些,就用圣仙草将他体内的余毒清理干净……小三,你也知道,他是我皇兄唯一的子嗣,我不能……”
捂住拓拔宸的唇,溶月释然的笑笑:“没关系的,若是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更何况,语嫣她,我还亏欠了许多。”
溶月的笑让他无由的感到不安。
“小三,你别急,你女儿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有没有什么药草跟圣仙草长的相似的?”
“你的意思是……”
“正如你所想,鱼目混珠!”
……
拿着假冒的药草,溶月下了马,步履沉重的朝着约定的破庙里走去。
想起拓拔宸晕倒前的惊恐,溶月苦笑了笑。拓拔桀是何等人物?不等这药草入了口,发挥了作用,他岂会将解药给狗娃?到时候,让他发现了她拿假冒的药草给他,盛怒之下的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可想而知。
她欠拓拔宸的太多,但他的痴念又太甚,她完全可以想象,在拓拔宸对她发难的那刻,挡在她前面的绝对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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