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说的!不是我!”
崔绝着重强调,继续道,“我根本不关注他的颜值,在我眼里,他贵重的是一身阵门术法,毕竟是花重锦首徒,自身天赋也高,我是认可他成为继任首席护阵师的,后来他转职做白邺城隍,虽然可惜,但他工作稳妥,办事我放心……”
阴天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可真稳妥,师弟入魔,选择隐瞒,不愧是继任首席护阵师。”
崔绝顿了顿,平静地问:“你还想听我解释吗?”
“……”
“嗯?”
崔绝提高声音。
“你说。”
阴天子郁闷地移开视线。
崔绝和善地笑了笑,眉眼重新柔和起来:“刚才在监狱那边,情况紧急,阵门那几个兄弟都是高手,稍有差池可能就会酿成大祸,毕竟献魂那么危险,我知道你纠结什么,真是多虑了,我没觉得东方有雪多么好看,因为我见过真正的美人。”
阴天子看向他。
“那是我还活着的时候,一千多年前了,春天去踏青,路过一间山寺……”
阴天子脊背不由自主地僵了起来。
就见崔绝唇角衔笑,慢声细气地说:“寺中有一株五丈高的垂丝海棠,树下有一个布衣少年,抱着剑在听经,粉白的花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在他的肩上……”
阴天子懒洋洋坐在椅子中,其实浑身已经僵硬,他一手支颐,眼神直直地看着崔绝,半晌,哼了一声:“胆大包天,敢调戏主君。”
“哎呀,”崔绝笑眯眯地叹气,“臣天性纯良,说的可全是肺腑之言,请主君息怒。”
阴天子并没有生气,他根本就不可能对崔绝生气,甚至还觉得此人含笑说话的样子甚是迷人。
——轻缓的声音,微启的薄唇,若隐若现的梨涡,眼角柔和的笑纹,都美得恰到好处,让人移不开眼去。
所以阴天子盯着崔绝的脸,面无表情,听得津津有味。
黑无常从控制室走来,在敲门的前一秒停下手,听着门后隐约的说话声,一时不知是否该打扰他们。
——听着好像崔绝在自说自话,但此时打断他们却有可能收获阴天子的怪罪。
黑无常是冥府的老员工了,多年前《左脸佞臣右脸妖妃》尚未被列为禁书时也曾秉烛夜读过,这一点常识还是懂得的。
“什么事?”
阴天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黑无常:“冥鲲七号还有五分钟将靠泊在鬼门关码头,准备下船了。”
夜悄然过去,冥界的天空终年密布重云,早晨五点,海上没有日出,只有艰难穿过重云的微弱天光。
天光落在海面,隐约照出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单薄影子。
崔绝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阴天子:“浮尸,不用管他。”
“?”
崔绝疑惑,“他好像动了一下。”
阴天子:“是海浪吹的。”
“不是,”崔绝扶了下眼镜,用力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他真的动了,他开始扑腾起来了,他……”
阴天子伸手挡在他眼前:“你视力不好,不要用眼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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