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成给于彼上了一壶茶,顺便拿走于彼手里的酒壶,看了一眼上头贴着的标签,面无表情的感叹了一句,“长战啊?是瓶好酒,微臣听闻此酒早已绝迹,不想陛下居然还能找到。”
说完又把酒放回于彼手里,神色自若的,让于彼摸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彼低垂着眉眼,“朕也是在父皇藏的酒窖里找出来的,酒窖都快被朕搬完了。”
她一脸原来如此,神色突然有些追忆的样子,“要是让先皇知道,他收藏了快大半辈子的酒差不多被陛下喝完了,不知是何表情。”
于彼没答,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茶盏,却碰都没碰锦秋成给她泡好的茶,直到灌完了手里的“长战”,她才有些醉醺醺地开口。
“酒不就是拿来喝的吗,这么宝贝的留着干嘛,是留久了酒就会变多吗?还是留久了就能变得更好喝?”
“古人言,酒香沉淀,越是经年,越是醇厚。酒越久越醇,回忆越存越珍。”锦秋成目光平和。
于彼呲笑了一声,“国师怎么保证,这酒留得越久,它不会变了味呢?”
锦秋成眼底闪过些坚定,片刻后那份坚定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难得的又笑了,“就算是变了味呢,这酒也另有一番风味,这酒还是酒。”
于彼闭目摇头,“是酒,但它不再是我爱的‘长战’了。”
话音一落,身边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无声之间莫名断了。
于彼愣愣地眨了眨眼,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国师,又低下头,手指不小心触摸到面前的茶盏,指节被温热的茶水烫得瑟缩了一下。
她声音闷闷地说道:“国师明明是知道的,那可以是任何,可以是断战、短战,也都不是朕想要的长战了。”
锦秋成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些许隐痛,大殿里忽然沉默下来。
于彼看着窗外的天色,叹了口气,该到时间去慈宁宫了,她站起身,看着她问道:“朕今日所来的目的,想必方才国师已经听清楚了,不知国师意下如何,朕也好早些回答来使。”
锦秋成语气平静,脸上情绪收敛,“来的是清月宗的掌门?”
于彼摇摇头,“来的是清月宗掌门的大弟子,清月宗的亲传大弟子。”
“云奇?”看她神色,像是早就知道清月宗都是什么人。
于彼脸上没有惊讶,只点头。
锦秋成没再问,说道:“微臣会随大军一同前去的,陛下放心。”
于彼听到肯定的答案,就点头,说了一句,“朕先回去了。”
说完直直走出了观星台,她到末了都只喝了她的“长战”,没喝国师放在她面前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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