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一眼睡梦中眼角依旧挂着些许泪痕的夭七七,实在是不忍的一闭眼眸便推门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呆呆的在门边伫立着。
未几,蓦然转身双腿好像是瘫软了一般倚着门框坐下,双腿随意的舒展着若不是面容还算精致一眼让人看上去便是一副醉汉的模样。
听到关门声,夭七七紧紧闭合的眼眸睁开,噙着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的涌出了眼眶。她伸手拿下头上的发簪,看了一眼紧紧攥在手中。
这发簪幽白从来不离身是她母亲留给他的,此刻他留给她。
夭七七嘴角笑着,眼眸却哗啦啦好像是被打开的水龙头,无声的流淌。
直到枕头被浸湿了一片。
……
夏至,阳光热辣辣的好像是红透了的朝天椒。
射的人眼睛生疼。
夭七七抬起眼皮,红晕晕的血丝布满了眼睑。
起身光着脚走到铜镜面前,束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右手并拢了食指和中指盈起光亮,发丝随之落在她左手手掌中。
而后,她双掌相合瞬间那发丝在她手中变成了一颗珍珠般大小的墨色珠子。
珠子中心是空心的表面丝丝缕缕的纹路同她的发丝一般。
她握在手心中眉眼弯弯,嘴角弯弯。泪水却就同她握着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掉落,她知道这一世无论有多么长终究是不可能了。
一刻钟……
她抹掉泪痕,满脸的笑意拥上脸颊。猩红的眼眸此刻加上她的笑容让她多了些艳丽。
门发出咯吱的响声,幽白推门进入。
“醒了,睡……的可好?”他看到夭七七的面容,可最终还是结结巴巴的问出了这句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又觉得不说些什么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她带走的冲动。
轻轻的咬着腮内的血肉,最后还是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用尽所有的力气。
夭七七却用力的抬起头嘟起嘴巴,那颗墨色的珠子在她的唇瓣间散发着光泽,她怼到他的唇瓣上,“这是你送我小乌龟的回礼。”
幽白本来有些生硬的肢体一瞬间好像就软了下来,拿过唇畔的坠子,“这是?”
夭七七喘了口气手中变幻出一根红线,拿过珠子从那中间的洞中穿过,将他戴在幽白的脖子上,“我怕你会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料想着一幅画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便做了这颗珠子让你日日都挂着,此珠名相思。”
“名字取的好,不过这线怎么同那月老的丝线一个颜色?”
“这样才不负此名。”
“我想这根比月老那老倌的红线牢靠的多,想来不知道到世间有多少对怨偶都是因为月老那老倌不舍将他那劣质红线丢了,才错牵的。不若你替我去好好质问一下他,这可是困惑了我好久的问题,本来都已经忘记了,可现在却觉得不顺便问一下说不过去。”
“好,到时候我定然会揪着那老倌的白胡须好好问一问。”
幽白转换了话头,夭七七心知肚明的往下接去。
就好像是平日里的闲暇聊天一般,久久两厢无言。
门口处,一人倚着门框伫立,“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我做才是,说起来师父他老人家的胡子我还尚且未拔过,你说这月老的胡须是不是也有牵线拉媒的作用,说不定比那红线来管用些。”
“牵线拉媒?你以为月老是那凡间的媒婆,叫他知道了好不打你一顿。”
“打一顿,就打一顿吧。你们不过去师父恐怕是要先打我一顿的。”榕枫摸了摸额头,叹息一声,“我豁出被打屁股的风险再让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该说的话快些说了,不该说的话想想是不是要说。至于什么抱头痛哭之类的就免了,时间不够。”
“行了,我不啰嗦你们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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