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看?起来就比特勤大?队的审讯室要讲究得多,十来平的房间从中间被一道铁栏杆隔断。栏杆外面坐着肖秉承和另外一个负责记录的警员,栏杆里面是一张固定在地上的审讯椅。
易秋沉默地走过去坐下,任凭警员把她?的手和脚都固定在椅子上。
她?抬起头,抿着唇看?向肖秉承。
肖秉承把手放到桌子上交握到一起,尽量放平自己?的声音,“审讯之前?,我先问你一件事。”
“问吧。”
“你在特勤队的时候,就一再要求,我们?去救尤曼灵,这很不正常。”
易秋的肩膀微微一抖。
“所以易秋,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尤曼灵会去钊杨钊。”
一阵微微有些?发寒的风,吹进易秋的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热得令人浑身潮湿的夏天,易秋却觉得冷。
“对。”
易秋没有否认,她?咳了一声,“我确实知道。”
“说?原因。”
易秋垂下头,却没有再回答。
一个有罪的人,到底应不应该去直面她?自己?的罪行。
或者,应该如何去直面自己?的罪行。
接受法律的制裁是一条道路,可尤曼灵逃避了这一条路,最后选择了一条法律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道路。像极了武侠小说?当中那些?朴素的快意恩仇,有几个听起来让人热血澎湃的说?法——报仇雪恨,杀人偿命,又或者自食其果,咎由自取,玩火自焚。
这两组词,从词意上来看?,明?明?是矛盾的,然而?,却又同时出现在易秋的脑海里,不断地切割着她?的认知。
作为她?的挚友,作为唯一一个窥探过她?此生秘密的人,易秋至今无法评价尤曼灵。
但在她?去世?之后的今时今日,易秋不准备开口了。
尤曼灵只活了三十岁,最后的那么?几年,她?诚恳,温暖,坦然。
她?用这些?光芒万丈的美好词汇包裹住了那段阴暗罪恶的时光。
也许自己?也以为,她?为她?的过错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其中的罪恶再也没有机会逃出生天,可到头来,城墙还是塌了,在那一方瓦砾之中,建城的人,抱着自己?的罪恶,选择了一场自焚的火。
一切归于?灰烬。
什么?都没有了。
易秋就站在那一片平铺的灰烬边上,她?早已什么?都做不了,但她?还可以,阻挡住灰烬之外的人,不让他们?踏上去,不让他们?留下没有必要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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