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典侍卫回了吗?”行至桌案前,于彼看了眼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
“启禀陛下,典侍卫昨个晚上出了宫到现在还没回呢。”高源一边沏茶,一边笑着说着,看着国师走了过来,悄声退了下去。
“听典光说,陛下要查镇国公?”
那人站在一旁,素手执墨条,轻轻研墨。黑里嘛秋的墨条在她手中,于彼居然觉得会弄脏她那双白净修长的手。
压下让她放下墨条的冲动,于彼执起笔,自若说着。
“嗯。就目前而言,镇国公与太后有这一层亲戚关系,在朝中势力又大,朕认为他嫌疑最大,让人不得不防。”
锦秋成唇角微勾,清清冷冷的声音,似是在啧怪,“陛下要知道什么不能直接问臣吗?典光最大的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全啊。而且……”她顿了顿。
“陛下觉得,与慈宁宫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一定是镇国公?换句话说,慈宁宫之中见不得人的就一定是镇国公?”
“国师这是何意?”于彼微讶,“如若不是镇国公,这人在朕眼皮子底下干这等龌龊之事,与太后苟且,这其中牵扯可就大了。”
“只是给陛下提个醒,三宫六院本就是不干净的,不能排除有人心怀不臣之心,用镇国公做了遮掩,暗中图谋不轨。”
“嗯?听起来,国师好像什么都知道?”
“大都知道吧。”
“那直接告诉朕,是何人不就行了?”
那人听了,一双桃花眼染上笑意,转身定定看着于彼。
“陛下说要自己查啊。”
她声音仿佛都带着笑意,又带着不明显的宠溺纵容。
于彼只与她对视一眼,觉得她的眼神好像带着钩子,一下下挠着她的心,她一瞬间血气上涌,脸色通红,心跳也跟着造反,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鼓,以致于她说话都有些磕绊。
“自己……自己查就自己查。我……朕还能查不出来吗?”
“嗯。陛下会查出来的,那些人有恃无恐的,根本没想遮掩。”锦秋成笑了笑,“陛下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微臣。微臣虽不会直接告诉陛下结果,但也可在过程中提供一些帮助的。”
于彼平静下心跳,觉着自己不能再闻到那股子木檀香,封闭五识,故作镇定地批奏折。
“国师如何知道那么多前朝后宫的事?”
锦秋成看着砚台上的墨,似在思索什么,停下了手,走向一旁金盆,仔细地洗干净手,又慢条斯理的擦干。
于彼见她没答,抬头看了她一眼,“如若让国师为难,就不必说了。”
锦秋成微微笑了笑,“那倒不是为难,怕陛下太过惊讶,而不敢说而已。“
于彼挑眉,开玩笑道,“朕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能让朕多吃惊?”
“那好吧。”锦秋成有些无奈的开口,“陛下方才召见了镇国公,陛下应该知道,镇国公最爱逛的就是京城最大的歌舞之地——季春楼。”
“嗯。”
“民间传,季春楼能开到现在背后一定有朝堂大臣在暗中撑腰,但没人知道季春楼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其实,季春楼二东家,就是当今丞相刘闻彬。”
于彼微愣,但她还来不及惊讶当朝宰相竟然暗中是一个风月场所的东家,就见那人,低下头,低声说着。
“而臣,是季春楼最大的东家,季春楼的大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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