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客气了,沈某一介白衣,哪里敢劳动大人,只是在下只有一妹,几日前我出京一趟,回来就听说小妹被打,奄奄一息,若非宁王,只怕性命堪忧,在下只想替小妹讨个公道,来人啊,把状纸送上来。小妹和丫鬟都在外面的马车上,马上就进来录口供,虽然小妹身体不适,幸好口尚能言,自然会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就有劳师爷代笔了。”
沈严却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让人过来录口供,他不是没看到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小厮是干什么的,他不怕,他刚刚特意在衙门口读状纸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高盛要是有一点徇私枉法,不说是御史们,就是这些百姓的口水就够了。
高盛本想跟沈严客气几分,看沈严这软硬不吃的样子,就只知道忠肃侯想要私了这件事情怕是没有指望了。
“这是分内之事,师爷,去安排人在厢房询问沈小姐。”
“有劳高大人了,在下就在这里等被告了。”
沈严也不跟他多说,有人搀扶着沈妙去了旁边的厢房里。
忠肃侯本来一大家子再吃早饭,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的时候,他还斥责他大惊小怪,遇事慌张成什么样子。
“来人啊,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
忠肃侯陈元立三十多岁,一妻两妾,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陈静雅去年嫁给了文昌侯府的大公子,二女儿就是陈静娴,今年十五,待字闺中。
她平时也就是嚣张跋扈了些,谁知道今日就惹出了滔天大祸,这次只怕沈家不会善罢甘休。
昨日陈静娴回府以后就心神不宁,陈夫人问她,她说身体不适,早早的就睡下了,没想到是做贼心虚。
“侯爷,发生了何事?”
陈夫人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早饭吃得好好的,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管家跟他说。”
陈元立瞪她一眼,气呼呼的让管家传话。
忠肃侯不好惹,侯爷夫人更加不好惹,现在侯爷在气头上,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到自己手里,这是不想接也要接啊。
管家只好硬着头皮跟夫人解释,看着越来越黑的夫人,只希望二小姐自求多福,他也没办法了。
“沈家今日去京兆尹府告二小姐,说是昨日打伤了沈小姐,此刻正在京兆尹府录口供,一会儿还要派人去传二小姐过堂。”
“哪个沈家,还敢来忠肃侯府传话,胆子还真大啊。”
陈夫人不以为意,忠肃侯府又不是寻常人家,京兆尹府的高盛怕不是活腻了吧,还敢派人上门。
“天底下还有哪个沈家能让人兴师动众,便是江南吴兴沈家,先帝的老师,这沈小姐前几日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花宴还得了娘娘的玉佩赏赐,她还带头给灾民捐款一百万白银,就连皇后娘娘都夸赞她,你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打谁不好,偏偏打她,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弹劾,说我们对皇后娘娘大不敬,你看你还有什么说辞。”
陈元立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她这样不知分寸的人,才教养出这样不知所谓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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