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长觉得不妥,说人死为大,还是好好安葬,人家走的体面就不会再缠着你们家了。
我妈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催促我爸去买棺材,她则是和村子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奶奶叠了几大箱金元宝。
一直弄到晚上,和尚的尸体才风风光光的下葬。
村长主持,我爸充当孝子,一路三拜九叩,举行路祭。
身后是百来号村民负责哭丧、撒纸钱。
我爸酸溜溜的说他以后死了恐怕都没这么隆重。
等忙完葬礼,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迷迷糊糊的缩在我妈怀里沉睡过去。
我爸忙了一天也是累得精疲力尽,不一会儿呼噜就震天响。
睡到后半夜,我妈被一阵强烈的拍门声吵醒。
她嘟囔了句:这么晚了谁啊?就穿鞋下床开门。
门刚打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我打了激灵,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朝门外看去。
门外的人被我妈给挡住了,看不清楚,就看到一双绣花鞋,脚下还湿漉漉的,汇集成了一滩水。
只听到我妈哈欠连天的和那人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接着我妈就关门进来了。
“那么晚了,谁啊?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爸也被这拍门声吵醒。
我妈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回了句:“是六婶,也不知道从哪回来,全身都湿了,让她进屋也不进,嘿嘿笑了两声就走了,这不神经病吗。”
话音刚落,我爹蹭的一下坐起,动静大的整张床都在咯吱咯吱的响。
“你一惊一乍的闹那样?黑(吓)我一跳!”
我妈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刚要接着说,却发现我爸整张脸惨白惨白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娃他爸,你咋了?别吓我啊!”
我爸狠狠的打了哆嗦:“你刚才说谁来了?”
“他六婶……”
我妈刚说了三个字,脸也白了。
鞋都没脱,嗖的一下钻进被子里蒙上脑袋,把我孤零零的留在被子外冷的直哆嗦。
好半天我妈才缓过劲来,先把我拉进被子,再把被子拉下去一些,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都在打颤。
“远山,我记得六婶她……她年前不是在河边淹死了吗?”
我爸早已睡意全无,把房间灯打开,坐在床上吧嗒吧嗒的抽烟,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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