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对下属确实太松了,以致恬范都敢违背他的话,将齐玥放进屋来,陆靳翀知道他们是好心,但更清楚他们的心思。
齐玥这会也想明白了,脸颊微微泛红,不过他不怪恬范,毕竟那也是他自己要进去的,就算这些人当时不帮他,自己也会想办法。
“要不让他们起来吧,你都罚过了。”齐玥小声跟陆靳翀商量道。
“听到了,都下去吧。”陆靳翀停下脚步对那帮人道,又紧了紧双臂大步离开了。
等齐玥回到屋里,陆靳翀又亲自伺候他洗漱,才把人放到腿上喂食。
“先吃点,吃完再睡一觉。”
陆靳翀拿着匙子,小心抵在齐玥唇间,说话的声音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隐藏着无尽的温柔。
他今天这一通操作,可把齐玥整得彻底没了脾气,陆靳翀这是把他当残疾,还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幼儿。
“我自己来就行,你也赶紧吃点吧。”齐玥看到桌上的饭菜还没动过,陆靳翀应该从昨天开始,就没正经吃过什么吧。
“我不饿,等你吃完。”陆靳翀固执的说道。
不过他固执,齐玥比他更固执,索性抿紧了唇不动,陆靳翀无法只能妥协,“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听了陆靳翀的保证,齐玥这才松口吃下,陆靳翀也喂了自己一口饭菜,两人就这样吃了一会,齐玥却发现不对了。
陆靳翀今天吃饭的样子,跟他平时大口朵颐完全不同,不仅吃进去的东西少,嚼起来还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齐玥顿时回想起昨晚,那个带着浓厚腥味的吻,“张口。”
“什么?”
被齐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靳翀还有些反应不及,随即想到什么皱眉不动了。
“快点,我看看。”齐玥狠瞪了他一眼,见他不配合准备自己动手去掰。
陆靳翀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一只手掌轻松钳制他的双手,这才主动张口给他查看。
果然陆靳翀的半边舌头上,一道道被咬破的血印触目惊心,哪怕过了一夜,那些伤口仍旧冒出血珠,可想而知下手有多狠。
“疼不疼?”齐玥承认自己心疼了,甚至觉得昨晚被折腾得那么惨,也都值得了。
否则真让陆靳翀独自熬过去,还不知道他会把自己伤成什么样。
“小意思,一会吃完上点药,马上就好了。”陆靳翀不想齐玥担心,开口安慰道。
齐玥点了点头,心想待会定要监督他擦药才行,转念又想起那个罪魁祸首,“你去金仙观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里会有陪客的女人?”
昨晚陆靳翀根本无法同恬范细说什么,只来得及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齐玥知道的也不多。
陆靳翀想到后面的情景,脸色不禁变得深沉,一边同齐玥用膳,一边把金仙观的情况慢慢与他道来。
齐玥听完全程,脸上也不由染上韫怒,“所以那些被拐卖的姑娘,当真都在金仙观?而且还被迫当什么玉女?”
“嗯。”陆靳翀点了点头,从他看到“金仙阁”三个字时,便已经猜到了。
其实金仙观一开始,的确只是官商勾结的渠道,只是商人向来精明,几次牵头之后,自己就能把钱送到官员面前。
一回生,二回熟,送上门的真金白银官员自然不会拒绝。
之后再想让这些商人,大笔大笔给金仙观砸钱,也是不太现实的,每年捐款的金额肉眼可见的减少,没有银子也笼络不住官员,如此恶性循环,金仙观只能另想法子。
这个办法就是四处搜罗美人,普通农家女看不上,大富大贵的富贾官家,他们又怕惹麻烦,所以一些小有资产却没人脉靠山的商贩之女,便成了他们第一目标。
后来就有了天字香客跟法会,因为迷情香的作用,加上毒花制成的香料,那些香客从一开始的尝鲜,渐渐上瘾。
为了保住天字香客的身份,每年都要投入不少银两,金仙观又重新活跃起来。
除了商人还有不少官员也成了香客,只是他们不会初一十五出现,而且也不是以法会的名义罢了。
这些消息全是陆靳翀从那女人口中得知的,原本他去金仙观只是探探路,看到那个女人时,即使猜到对方的来历也不打算多问,直到那几滴眼泪。
或许是他与别的香客表现不同,让对方看到一丝希望,那些眼泪就是她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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