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是教你尊重长辈,莫妄行事端。第二下,是教你嘴巴干净。你家长辈不教你,我越俎代庖行传道之事,他们又可待何?”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头顶灰白短发,面上沟壑遍布,眸子冷漠无比,身着兽皮短衣,身体大多部位被鲜血覆盖,依稀能看出村长墨东模样。
此时的墨东,一改往日慈祥和善,周身染血如地狱魔鬼,立于白屠墨身前,后者两颊迅速隆起的大包可见出手颇重。
“弓箭都不错啊,看来真是气运不凡啊,弓还留给你,箭我就笑纳了……还看呢?要我请你们出来吗?”
墨东俯身,仔细端详一番弓箭,材质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有种难言异样,莫名有些心生抗拒,觉得它很不简单。
长弓上纹路遍布,品质更胜羽箭,羽箭虽少些奇纹,但品质仍处上乘,他退而求其次,一把扯下箭袋。
不远处,古木茂冠之中跃下两人影,一左一右立于前方,迟迟不敢上前,年岁而立有余,与墨飞龙相仿,面色难言,杵在原地不言不语,无丝毫动作。
墨东抬眸,眉头微皱,略显不悦,右手轻抬,向某一方位一指点出,灵气如箭般激射而出,古木受击,足有三四人合抱之木,一拇指粗细坑洞突兀出现,贯穿树身,前后透亮。
一人影自树冠坠落,狼狈起身,一手紧捂左耳,鲜血不断自指尖渗出,正大口喘着粗气,惊骇望来,两人目光接触即瞬间收回,同时不自觉向后挪动两步。
“前辈。”两人出言,墨东扭头,目光不及接触,前者立即瑟瑟低头,“孩子年岁尚小,不知前辈脾性,晚辈斗胆,还望前辈海涵。”
墨东嘴角含笑,沉声道:“你知我脾性?若我未曾察觉,是否遭袭?海涵?哪怕是白云两兄弟亲来,亦不敢言语,你何以斗胆?”
那人咬牙,抬起头来,却不敢与之对视,低语道:“前辈威名,晚辈亲闻,知您礼待有加,且我等未行中伤之事,何不放我等一马。”
“放你们一马……可以,可我比较好奇,这小贼口中,你白村所谓气运,为何?”
那人微怔,稍一转眼,见墨东笑容收敛,满脸认真不似玩笑,顿感左右为难,只得沉默不语。
“阿叔,不能说!墨东!村长阿叔他们怕你,我可不怕,想打我白村主意,痴心妄想!大不了这条命给你!”
不远处跌落树冠的白村人怒嚎出声,一句话将前者呛得面若猪肝,墨东眯眼望去,悬空一掌拍出,那人顿时鸦雀无声,一道通红掌印充斥右脸,嘴角渗血,昏迷不醒。
余下两人浑身筛糠,怎得也料不到原本为人君子的墨东,外界一行后这般喜怒无常,一时不敢发声,生怕激怒得罪,也挨上一巴掌,这般年纪顶个偌大掌印回村,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墨东目光调转,直直盯着两人,良久,道:“罢了,你们走吧,回去转达白云,只要我墨东在,你们白村就翻不了天。这箭……”
两人如蒙大赦,转身欲走,别说箭了,哪怕是这把长弓留在这也愿意,忙道:“这几根小玩意儿就留给您了,还请笑纳,晚辈先行告退。”
“还有,告诉白云,同辈相争,大可死伤勿论。可若是你们不要脸皮,对孩子下手,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是。”
两人一人扛起一个拔腿就跑,头也不回亡命狂奔,只余墨东一人原地伫立,手提箭袋喃喃自语:“他不错,垫脚石绰绰有余,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妈的,怎么回事?二十年前,他墨东不自诩正人君子?当年的温润如玉呢?出趟门怎得这般变化?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噤声,谁知道他能不能听到,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为好,能不触动墨村最好,二十年了,他还是那个他,不可逾越。”
“怕什么,大不了……”
两人一边逃亡一边低声讨论,正情绪焦躁时却被一人眼神制止,两人回头望去,仿佛墨东笑眯眯的视线从未离去,不禁一颤,不再言语。
……
墨东手提箭袋,闲庭若步而至,墨玉涛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张口欲言,却被墨东制止。
“大致情况我已明了,放心,人可无碍,但腿能不能恢复如初,全凭他自己气运。”
语罢,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颗碧绿丹药,圆润通碧,如玉似珠,俯身一把送入墨青狼口中,再随浑厚灵气辅助,墨青狼腿部见骨伤口竟以肉眼可见之快愈合,直至完全消失,只余几道浅浅疤痕,新肉粉嫩。
“好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大家休息一下,分组援助还未结束的战斗,这次狩猎便基本结束了。”
墨东起身,朗声说道,自始至终未与小墨阳交流,只将箭袋丢于其前,小墨阳眼光大亮,抬眸欲问,只见墨东微微摇头,大抵心中明了,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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