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那个婆子和大汉都住在正屋那两间,所以只要搞定婆子,悄悄打开门,不惊动屋里的大汉,应该有几率成功。
林轻烟就等着天黑,万分期待那个婆子会给她送晚饭。如果今天都不来开门,那她就学电视上那样烧出浓烟,制造起火假象。
宋凉夜睡过一觉醒来,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那些伤口没经过包扎也不再流血,一贯都是如此,他就是通过强大的自愈能力活到了今天。
只是腹部最深的刀伤还黏黏腻腻的,那里的衣服晕出一团暗红,他也毫不在意。
起身侧过头,拿起旁边的剑,上面还有血迹,扯了一些稻草慢慢擦拭。
他低着头,垂下眼帘,睫毛浓黑,鸦羽般盖着眼睛,鼻梁高挺。
木屋缝隙钻过一道夕阳,粉尘在光束里跳跃。
金黄色的光晕洒在他脸上,照得宋凉夜耳廓剔透,侧脸轮廓分明,精致到了极点。即使坐在恼人的阳光下,他也没打算挪位置,脸上神情专注,修长手指轻轻摩挲,小心翼翼,仿佛捏着一件珍品。
这把剑不是什么名贵的剑,材料也不上等,外观很普通,黑黢黢的,甚至可以把它称之为一把长一点的铁片子。但这是唯一属于他的物品,陪伴他几年的伙伴。
胃部火烧火燎,一天都没有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还在斗兽场激烈的战斗了一场。五脏六腑都似在灼烧,微微痉挛,不过这种感觉熟悉至极,伴随着他的整个人生,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老朋友了。
宋凉夜放好剑,打算去湖边洗洗身上的血迹,顺便喝点水骗骗闹腾不休的肚子。
这时敲门声响起。
第5章狼狈
宋凉夜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小厮服的男子,手里拎着五个包子,两张黑色大饼。看着高出他一个头的宋凉夜,举起手上东西摇晃一下:“这是老爷让我送来的,这次的报酬,说是表现好,刻意多奖励一个包子。”
说着就甩在宋凉夜身上,态度傲慢,语气不屑,完成任务就走。
生怕沾染这地界的晦气,模样生的好又怎样,武功好又怎样。在这奴隶营的都是些野狗,如非必要,绝不踏入。
宋凉夜抓住纸包,捏了捏,里面???的面团圆乎乎,没有硬邦邦的药瓶子。他把纸包塞进怀里,拉上门往河边走,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小厮的态度。
奴隶营附近有一条河,大家都叫它阳河,通往大运河。流动的河水保持清澈,平时大家用水都到这里来。小孩子们经常到这来抓鱼饱腹,不过经常都是无功而返。
宋凉夜到了一处相对隐秘的地方,脱了上衣,搓洗两把,晾在树枝上。然后一个纵身入水,水花四溅,后迅速归于平静。
晚霞如火,照的河水波光粼粼,宛若在河面铺了一层金子,金灿灿地晃人眼。
这时,河面中央冒出个头。
湿漉漉的黑发,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流经下颌,滴到脖颈,再颤巍巍地消失。男人薄唇抿的紧紧的,一双桃花眼迎着灿烂的余辉半睁不睁,半阖的眼帘下是被夕阳浸染的黑色瞳孔,被这层细细碎碎的光影覆盖,恍惚间,这双黑沉冰冷的眸子似乎有了一点温度。
宋凉夜此刻并不好受,多处伤口在冰凉的河水刺激下,痛觉神经都快麻木了。他不敢多逗留,迅速把自己洗刷一翻,便游上了岸。衣服还没干,还是利落展开穿上,踩着一身湿塔塔地水往回走。
刚才已经在河里灌了半肚子水,现在感觉肚子里晃荡的叮当响。
回到木屋,宋凉夜才把衣服脱下晾在一边,坐在木板上,吃了一个包子和半块饼子,吃完还没个半饱。
多年来的习惯,让他有食物时,总是下意识的留一点,给自己的下一顿留点后路。
所以他从不知道吃饱的肚子是种什么滋味,每次只能让胃部停止灼烧,仅此而已。
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皮肉外翻,沾了水狰狞泛白。这次让主人赢了不少,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叫他上场。
不然,其他玩家该有意见了。
夜幕降临,林轻烟终于等到太阳落下,天光昏暗。紧张的盯着门,眼睛都泛酸了。终于,听到脚步声渐进,正往这边来。
林轻烟赶紧躺下闭上眼,紧接着门被推开。
孙婆子端着一碗水和半个饼子进来,放在桌上点亮油灯。这才看清床上的场景。那位千金大小姐睡得正香,在油灯下显得小脸白皙,嘴唇水润润的。
撇撇嘴,她就说嘛,没必要担心,这位小姐从不出幺蛾子,胆子小的很。
往床边走了两步,探头瞧了瞧,见没什么异常,转身准备出去,突觉脖子一痛,眼冒金星。
林轻烟听着动静睁开眼,拿出擀面杖握在手上,利落起身照着人后脖颈就是狠狠一焖棍。
她手心出汗,紧张极了,可还是用了全身力气。害怕婆子一棍敲不晕,到时双方打起来,她没有把握能打赢。
眼看着婆子摇摇晃晃,就是不倒下,还想转过头,林轻烟急的抡起擀面杖使劲补了几棍。‘噗通’一声,婆子终于倒地,林轻烟怕声响太大,还用手托了一下。
林轻烟不敢耽搁,迅速拿出麻绳,捆了婆子的双手和双脚。做完这些,她脑门冒汗,呼吸急促,抬手抹掉快入眼的汗。放轻脚步的跑到门边,往外观望片刻,院子静悄悄,正屋那里有灯光,没有人影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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