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贺思今,对吗?我以后,叫你思今可好?”
“……嗯。”
不是,不是他。
他不会笑得这般明快。
也是,爹爹确诊过的,也提前与她说过,她还能抱有什么侥幸呢。
“殿下。”她终于整理了一下心思,一点一点地,将他捉着自己胳膊的手指拂下,“殿下把我爹也送回郗州城,那殿下的伤怎么办?”
“我的伤,都是外伤,没关系的。我在军营校场里,也受过伤,养养就好了,无妨。”
“那是因为殿下不记得了,殿下身上不仅有刀伤,还有余毒,”贺思今莞尔,“还是把爹爹留下吧。”
宴朝似是想了半刻,才终于点头:“那思今你?”
“我先回郗州,顺便趁着这些日子,将东西收拾下,等殿下好了,我们就直接回京。”
闻言,宴朝低下头不作声。
狐疑瞧他,贺思今偏头:“怎么了?”
“我这样……思今还要与我一起回京吗?”
这是哪里的话?
然后下一瞬,贺思今终于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
宴朝似是吓了一跳,跟着退了一步。
“殿下难道——”有些不可思议,贺思今问,“原本是打算,放我走?”
男人抿了抿唇,有些无措。
险些气笑,接着,贺思今长舒一口气。
“殿下,你现在七岁,我不与你计较,”她道,“可若是你觉得一个王妃能这么轻易就被你放走,你大可以问问你的父皇,看他会不会打你!”
有那么一瞬,她只觉面前的人与贺思楷一般无二,教训起来也就提了声。
被她突然的怒气浇了一头,宴朝一个字都说不上。
倒是贺思今,骂完又对上他那双无辜极了的眼,登时没了脾气。
先时的惆怅也是骤然烟消云散,她扭头就走。
破庙已经被修葺了一下,不至于灌风,宴朝站在破败的檐下,耳听一声马鸣。
片刻,他才又看向那炉子上的药盅。
有人从旁落下,是廿复。
“你又是谁?!”
廿复盯了他许久,好半天,才堪堪抬手比划。
“你嗓子不好吗?”宴朝问,“也是我的护卫?”
廿复停下了手语,又是瞬息,他终于点点头。
只是点完头,他复又看向大路。
那里,有将将奔过的马蹄扬起的尘土。
所以,那个女人刚刚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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