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就是一盆冷水,“不过,这机会嘛,也是要看缘分的,来的人多,抢江宁这块地盘地也多,除了定出基本加盟费之外,像江宁这种大城是要竞标的,就我知道的,现在已经有十七八位都在抢,听说底价都已经抬到三万两了。”
客商微微有些吃惊,半年才能赚回来三万两啊!那掌柜却凑近低声道,“江爷,我看你人挺爽直的,很投我的胃口,咱们也算是结了一个缘,到时候,我跟曾大掌柜帮你说说,要是和别人同样的价格,就优先给你。你可不能到处说啊,这事情要保密,我在厂里混得越好,爬的位置越高,就是对你越好,有我照看着你,日后有什么优惠,第一个考虑你!记住,不要到处说,啊!”
“呵呵!曹掌柜,您真是为人仗义,江某真的是全靠您了。”江姓客商看看左右,“别的我就不说了,您哪天到江宁,要玩秦淮红牌,兄弟我给您包了!”
凌啸在窗外忍不住震撼了,自己仅仅是简单地讲解了一些虚假招商的套套,眼前这位曹掌柜竟然已经把“算”“激”“难”“诺”给综合运用起来,一个井连一个井,一个坑接一个坑,客商看到这么有钱途,有前景,有人抢,有人帮的,怎么跳得出来他的窝?这曹掌柜是个人才啊,要不要把他单独出来,搞个幕后的圈钱皮包商行呢?
他正自在那里感叹古代商业高管的才能,猛听见堂内一声娇斥。
“你们的侯爷在哪里?”
凌啸循着声音,换个窗格定睛一看,却是在大堂角上的一桌,菁菁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就算候爷不在,那曾匀曾大东家在吧,本小姐不是来谈陆上代理的,我要海外的全部代理权!”
“是吗?蒋家妹子,这么巧啊,我接到扬州的传书,就立刻从广州赶来,看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菁菁隔壁的一桌上,一个二十五六岁蒙着面纱的女子,用微带粤音的官话说道,“更巧的是,咱们粤海社也想要这独家海外代理权,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凌啸看着这个女子,心中忍不住想,为什么与海洋贸易有关的商行都是女人出面?作为大陆性国家,我国陆地上的产出,足够百姓生存的,国民不愿意冒险出海谋生,可是今天这两个女子,显然都是海商商行的重要人物,难道我们国家的阴盛阳衰,从清朝就开始了?
蒋菁菁一声冷笑,“苏瑾!你们粤海社想要争这海外的代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要以为有葡萄雅给你们撑腰,就忘了自己只有两百条船,和我们十八行的七百艘相比,还差得远了!”
苏瑾却嘻嘻一笑,“何必这么生气嘛,你说我依仗澳门,是没错,我们和澳门离得太近了,互相利用一下当然无可厚非。不过,你要是用船的多少来衡量实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要征集起千把艘你们那样的小船,粤海社呼吸间就可以办到,倒是你们江浙一带,只怕加起来也弄不到两百艘我们那样的大船。哦,忘了说一句,吕宋岛海上一别,半年不见,你现在越来越像你那死去的母亲了。”
蒋菁菁气得是娇躯直抖,伸手就往腰间摸去。曾辉在公案上猛声一拍,喝道,“这里是公务重地,要吵,出去吵完了再回来申请求见候爷他老人家!来呀!把这两个扰乱公务的女子逐出去!”
凌啸在堂外看着曾辉勃发的官威,苦笑不已。保举你挂个九品吏目,教你拽一点,不是要你在财神面前拽的,更不应该在美女面前称呼我为老人家,一点青春魅力都没有!
没想到曾辉这一拽,两个女子顿时都闷哼一声,都不再打嘴仗了,苏瑾年纪大多了,手腕也活一些,笑声格格地走到曾辉案前,一个万福道,“这位大人,小女子苏瑾,是代表广东粤海社,前来和您这边洽谈海上贸易代理的,还请您大人不计小女子蛮越不懂礼节,能行个方便的话,小女子感激不尽。”
蒋菁菁大怒,蛮越的越是江浙,蛮粤的粤是两广,你用上这个同音词,分明是夹枪夹棒的讥讽我不懂礼节,当即就一甩衣袖,出了大堂。
她还没来得及下第一个台阶,就见到一个人蹦过来,笑嘻嘻道,“HOWAREYOU!”
“ImFine,andyou?”菁菁下意识回答道。
天啊,她妈妈是英格兰女士?本来以为她是外国传教士和中国女子所生,想不到,竟是中国男子泡洋妞。真佩服她爸爸!强!
PS:凌啸大笑三声,“呵呵,明月这厮定是会骗人的经理,上次会做假契约,我就怀疑他是办假证的!”明月一腿踹在凌啸肚子上,“胡扯,我是有过研究,加上很多朋友干这行,有些资料,写出来,给广大书友看看,让他们多个警醒,尤其是工作不好找的时候,万一要做小生意,一定要提防那些连锁加盟代理的,如果接洽谈判过程,与文中雷同,或者高度类似,快闪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次不敢收钱
想不到在内陆还能遇到一个会讲母亲族语的人,菁菁也愣住了,以至于她认出眼前的人是凌啸的时候,还是怔怔不知见礼。倒是大堂之内的曾辉,听到他的侯爷竟然会说鸟语,大惊之余连忙出来拜见凌啸,这一下引得堂内的客商们顿时都争相出来叩见。
凌啸和颜悦色地让众人都起来,看到大家离菁菁有些远,看她的眼光也像看怪物一般,不禁有些同情,“菁菁小姐,刚才听到你说想面见本侯,不巧本侯有几位客人正在等候,加上明日开招商会,如小姐这几日有时间,还请后日到何园一晤。”
菁菁连忙点头,也给凌啸万福下去,待起身的时候,凌啸却已经一摆手转身去了。从来路上的风波开始,菁菁就能看得出凌啸对她的维护,尤其是此刻,凌啸根本就没有给苏瑾说话的机会,更是让她大感解气。看到苏瑾气得撅着嘴跺脚,她更觉得凌啸的亲近。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凌啸怎么会说英格兰语言的,而且他对自己的怪模样并没有半点的反感?
签押房内却是起了一番争论。
戴名世和顾贞观都认为,这次的招商会将会卷款不下百万两,而邬思道却把头摇,“这次来的人固然多,但是光想凭着单独一种货物就赚钱百万两,那可是快赶得上大清江河海二十个榷关一年地关税了。只怕侯爷也没有抱此奢望吧?”
凌啸昂然而入,哈哈笑道,“邬先生,一次卷款百万两白银,凌啸可没有抱这奢望。凡事都要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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