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对方要揍自己,就像刚摆脱药物控制的时候。
可他不想躲,干脆闭上眼睛迎接。
但他猜错了。
闻哲将双手掌用力按在了他头上,揉了揉他本来就狼狈的脑袋。
“既然听见了,就多少要给我一些反应。让我知道你在听,好吗?”闻哲耐心得超乎想象。
谢藤呆愣地看着对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你不想说话,不能说话,也可以点头或者摇头,哪怕只是眨眼睛都可以。好吗?嗯?”
谢藤恍惚了将近1分钟,也可能是5分钟,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lr派来的医生很快带着基础医疗器具抵达。其中包括适配谢藤血型的血袋和必要的抗生素针,无微不至得如同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
谢藤的手铐被解开。虽然他还在发抖,但却固执地杵在原地不动。医生几次尝试靠近,却都被他一掌挥开。明显排斥治疗。闻哲无可奈何地拽住对方的胳膊,强行把他拖到移动担架前,又按着他的肩膀,逼他坐下来,接着去仔细地检查过血袋和器具,确定没有问题后又耐心地说服谢藤,后者这才同意让医生接手照顾自己。
可闻哲却没能走开,因为谢藤用手指勾住了他手铐中间的链条。
相比依恋更接近于信任,闻哲想,单纯是为了确保自己会留在他身旁,而他原本就不打算走开,干脆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握了一下又松开。
“听话。”他说。
谢藤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明显的抵触。
很短,也可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闻哲始终谨慎地盯着lr的人为谢藤清除身上的水蛭、冲洗并包扎伤口的每个动作,确保他们不会暗中对谢藤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
谢藤则始终盯着他,如同初次见面般好奇。
如果不是那身“宠物用的白色西装”,闻哲看起来早已经不像是“宠物”了,而像是……
像什么?
谢藤无法从自己的大脑里找到适合的形容词,因为闻哲表现得既不像他的亲眷,也不像他的情人。这种过于的纯粹关心,就像他微醺时的笑容,让他不自觉心头发颤,也让他的身体逐渐平静了下来。
谢藤吃惊地看着自己不再颤抖的手臂,微微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闻哲看着抗生素和血袋里的赤红液体一起顺着软管流入了谢藤的血管,又看着对方逐渐平静下来而不再发抖的身躯,再度暗松出一口气。
谢藤盯着闻哲额头上拆线后留下的红痕,下颚两侧的瘀痕以及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青紫,觉得肯定很疼,也许不疼。他无法分辨。毕竟从闻哲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如何,现在的他也不可能会发出“嘶”声。简直由内而外都强悍得不像是人类。而疼痛对于谢藤来说则像是巨鲸张望蓝天上翱翔的海鸟,既没有实感,也感觉不到危险,更无法共情。
可是说话的能力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让声音擅自滑出了他的喉咙。
“我后悔带你来了。”
※
“一次针对我的失败绑架,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并不普通,只是开始而已。”
谢藤的父母不断加强安保系统并增加人手,但绑匪尤为执着。
“绑架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年,安保人员或死或伤,就连管家爷爷都不幸重伤,再也没能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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